好家伙!
现场可算是炸开了锅,呜呜泱泱的七嘴八舌个不停。
自打开天辟地,谁家的皇上当众承认过错误?
还是在这闹市上给平头老百姓直白的说自己错了!
可当今圣上就承认了,还不是什么拐弯抹角,而是直白的这么说了出来。
百姓的情绪,就让这么一封圣旨轰发的差点兴奋至晕倒。
“大家伙,看到没,我早就说过了,咱日子不好过,不是皇上的过,都是这些该杀的狗官蒙蔽了圣上。”
“呜呜,苍天有眼啊!”
“皇上圣明,有这样的皇上是草民们三生有幸啊!”
“爹啊!你让颜正这狗官害死,不是朝廷的错啊,是狗官收了钱,残害的你啊!皇上给你报仇啦!”
百姓对坐在皇位上人忍耐度高的可怕,
皇上都没有露面,仅仅这么一道圣旨,无数的百姓自发的朝着紫禁城叩头。
有被颜正迫害过的老者哭嚎到差点断气。
一个劲的说自己这条老命是皇上的,欠皇上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云云。
感动到哭的更是不计其数。
乱糟糟的菜市场,第一次出现此等场面。
看到这一幕,王德懵了,齐瑜然懵了,禁军统领也懵了。
隐藏在暗处护卫的陈洪也懵了。
除了秦苏依旧淡然外,谁见过此等的民心?
“陛下,老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等今日之事传遍天下,皇上之圣明必将被无数人铭记!”
“此后,我大明江山社稷将万年永固,任哪个乱臣贼子也休想图谋啊!”
王德胖乎乎的大脸激动到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
都有些语无伦次。
作为当今陛下最亲近的司礼监秉笔太监,他最是清楚秦苏登基所面临的恐怖局面。
镇安候、军营、反贼、灾民、藩王全都在虎视眈眈。
他服侍皇上之余,每每看到夜深人静御书房还在批阅奏章的皇上,都心忧到落泪。
生怕明天就有消息传来,镇安候反了或哪个王爷、将军反了。
王德不怕死,他
却是舍不得如此勤勉的陛下死。
因此,虽然顶着一身胖肉,却每日抽时间练起了刀,
就想着等哪天真有乱臣贼子打进皇宫了,他能挡在皇上的前面。
如今,见到眼前这一幕。
王德知道自己可以安心了。
京城有如此之民心,可抵的上二十万雄兵。
皇上只要还在这座城里,谁都甭想夺走他身下的龙椅。
想着想着,王德竟然哭了起来。
一大把年纪了,胖乎乎的脸上哭的眼泪鼻涕都是。
一会哭一会笑的,很滑稽。
“你个老狗,这是作甚?”
“还不快擦擦,给朕丢人现眼。”
秦苏佯装恼怒的踹了他一脚,笑骂几声。
其他几人,也都是满脸兴奋复杂。
谁都没想到皇上表面上和镇安候互相过招,暗中竟还有此般谋划。
以后,甭管朝堂上如何风起云涌。
皇上都立于不败之地了。
禁军统领易良、王德、陈洪等人自然兴奋至极。
唯独齐瑜然替皇上高兴之余,免不了担心起爹爹镇安候的下场。
……
“老人家,对,就是你,快请老人家上前来!”
负责监斩的锦衣卫百户腾晋很满意这局面,他觉得自己完成了陛下私下的秘令。
等场中的气氛稍微有些冷却后,急忙开始下一个步骤,
指着下边刚刚哭嚎到差点断气的老人,让人恭恭敬敬的将其请上了高台。
两个身穿飞鱼服,凶神恶煞的番子,愣是装出和蔼可亲的模样,搀扶着老人上了台。
老翁砍了半辈子柴,哪被当差的这么尊重过,一个劲的说使不得。
等上了高台,就颤颤巍巍想给腾晋跪下。
却被腾晋给一把搀扶住,
“老人家,跪不得啊,陛下有令,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大明朝60以上的老人都是朝廷的宝贝,享有见官不拜的权利。”
“您老,可是有60以上高龄了吧?以后莫拜官了,该是我们给你行礼了。”
一边说着,腾晋还真就后退两步,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
哄!
下边刚刚消停一些的百姓,瞬间又兴奋了起来。
这世道,还真的有官给民行礼的?
公文各个里长和坊长倒是给大家说过,可以前谁敢认真啊!
可今日,陛下的特使真就众目睽睽下行礼了。
“哈哈,砍柴翁,你这行了,死了也不亏了!”
“台上的官也是有品级的,比衙门的捕快官大多了,你这可赚大了!”
“唉,老陈头苦了一辈子,临了也算是没了遗憾了。”
“这都多亏了皇上啊!”
推辞一番,腾晋行完礼后,用深情到发麻的语气问道:
“老人家,看你刚才在台下怒骂颜正这狗官,可是遭遇过什么不平事?现在可大胆的说出来,让所有人都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