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个时辰后,镇安候、首辅、马雄、陈军与郭征来到御书房。
一个个都脸色难看。
无论是哪一方,想要的都不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大明江山。
灾民造反,触动的是所有既得利益者的蛋糕。
尤其是镇安候,尤为恼怒,他记得很清楚,受灾两府的知府,都是自己委任的。
算起来肯定是自己派系的人马。
如今出了这事,不用说也知道皇上会把账算到自己头上。
虽不怕秦苏记恨,不过要真是自己安排的也就罢了,关键是自己也是刚知道信。
不用说是底下人的主意,甚至刻意蒙蔽了自己,平白让自己背锅还没一点好处。
因此一张脸黑的发亮。
果不其然,等几人都到了御书房,刚刚行完礼,秦苏尚未说话,郭征已经怒火冲天喝道:
“齐修老贼,吴用和刘兴都是你举荐的,当初赈灾也是你的门下走狗王饶主持,如今他们死的死,反的反,你个老匹夫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依老臣看,镇安候说不准就是反贼的幕后主使,请皇上下令,先将齐修下天牢审讯一番再说!”
郭征说的信誓旦旦。
他笃定灾民造反就算不是镇安候安排的,也一定和他手下的走狗们脱不了关系。
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
好家伙,这一
开口,差点把镇安候气死。
他如今贵为侯爷不说,更是兼着兵部尚书的职位,天底下都是一等一的尊贵,什么时候被人如此骂过和诬蔑过?
还要将自己下天牢,这老匹夫欺人太甚!
自己举荐的人多了,难道有人犯事就要算到自己头上吗?
“郭御史,饭能胡吃,话不能胡说,你有何证据说灾民造反乃本候主使?”
“王饶先不说已经身死,就算没死,他户部尚书的官职也经过了内阁审议,乃正二品的朝中大员,如何是本候走狗?”
“至于吴用和刘兴,确实为本候举荐,可本候也是根据他们在吏部的考评,任才为用!”
镇安候瞥了郭征一眼,讽刺道:“郭御史任御史是屈才了,该去大理寺任职才好,什么案子都不用审了。”
此番话很是阴损。
郭征实乃正人君子,耍嘴皮怎么能说的过腹黑奸诈的镇安候,没几句已经被怼的说不上话来。
不过他也有优势,身为三朝元老,朝中肱骨大臣,民间的青天大老爷。
整个大明朝身份辈分能和他匹敌的都近乎没有了。
既然说不过,那就不说了,直接上演全武行。
当下胡须炸起,抢过御书房值守侍卫的金瓜,照着镇安候就跑过去砸他。
“老贼,你还敢狡辩!”
“老夫今
日清君侧,斩了你这个奸贼!”
镇安候当然不可能让他打,不过念着郭征年龄太大,也不敢还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他弄死了。
那样说不准真随了这老匹夫的意。
郭征在民间声望太高,决不能死在自己手里,不然要坏大事儿。
只能绕着御书房跑,一边跑还不断嘲讽。
“郭御史是被本候说的恼羞成怒了?”
“呵呵,不知道郭御史听没听过一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郭御史如此年龄,还不回家养老,站着位置要到死否?”
俩人不断你追我赶,徐介拦拦郭征,又劝劝镇安候,在场的除了秦苏,只有他这个首辅有劝架的资格了。
“郭御史,你先把金瓜放下,在陛下面前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镇安候,你就少说两句吧,非要试试金瓜与头颅谁硬否?”
“哎呦!别跑了!”
几人闹腾成一团。
陈军,马雄,陈洪都看傻了眼。
不是要商议如何评判吗?这怎么郭御史和镇安候先打起来了?
秦苏太阳穴一阵突突。
“砰!”
“都给朕住手!”
见皇上发怒,乱哄哄的御书房才安静下来。
几人皆是跪地,“吾皇息怒。”
秦苏训处了几句后,重新命几人坐下。
而后带着几人走到沙盘前,研究目前的局势。
刚刚几人就看到了御书房偏殿内有此物品,不过离得远没看清是什么、
此刻一走近,立刻大呼不已。
尤其是陈军和马雄两位将军,更是眼放精光。
相顾对视,满眼骇然。
世界上竟然有此等神物,以前为何不知晓?
论军中事务,二人的眼光,可比陈洪要高多了。
一眼就知道这是何物,又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简直是神器!
“陛下,臣恳请陛下将此物赏给京西大营,臣愿意率领京西大营出征,为陛下剿灭反贼!”
“半月,若半月剿灭不了叛军,臣愿任由陛下处置!”
马雄跪地,无比激动的说道。
眼睛是一刻也没离开沙盘。
有此物,他有信心自己在沙盘上有的地点内战无不胜。
此物对一位将军来说,简直是堪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