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位家主拿出身后王爷的手书后,大臣们都沉默了下来。
概括一下,大意就是令杜家、刘家全力支持皇上,凡皇上所需,务必不遗余力。
若两家钱粮不够,可从王府中调配。
这手书,自然是真的。
昨晚两位家主飞鸽传书给王府,早早就得到了回信。
面对精盐生意,身后的王爷也知晓这是多大一块金矿,自然也是心动。
可以说,这是天下最大的一门生意,能占上些份额,子子孙孙都吃不清,这比属地的税赋还要稳。
两位王爷对杜农、刘百贵大加赞赏,要求全力跟进精盐。
当然,涉及精盐的一切都是绝密,肯定没写在手书上,而是私信说的。
这桩生意,需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骗我,你们骗我!”
梁安河双眼赤红,情绪失控。
可惜,没人搭理他。
秦苏依旧兴致勃勃的翻阅奏章,心情舒畅。
百官都嗫嗫的退了回去,无人肯给他陪葬。
大局已定,失败者的下场,可以预见。
待两位家主下去后,金銮殿重新恢复寂静,只有梁安河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
等待着接受自己的命运。
啪!
秦苏看完手里的奏章,随手扔在御桌上。
轻轻的脆响,在大殿中格外刺耳,梁安河忍不住颤抖一下。
心中惊惧不已,想要开口求饶,可完全没胆子张嘴。
他可还记得刚刚是如何嚣张逼迫皇上的。
心里不断悔恨,刚才要是接受了皇上的好意,退回去,哪还有现在的煎熬?
时间的
流逝中。
梁安河看到一双金色的鞋子走到自己身前。
他再也控制不住,泪眼婆娑的磕头道:“陛下,臣知错了,求陛下饶命,臣知错了!”
砰砰砰!
磕头声不绝于耳,很快就染红了大理石。
“朕给人一次机会,不会给第二次,无论任何人都一样。”
“你没把握住,就莫怪朕了。”
秦苏看向镇安候,背负双手冷冽道:“镇安候,按明律,有直视君威,质疑君上,大逆不道之罪,该如何处置?”
刷!
梁安河脸上再不见一丝血色。
镇安候藏在袖袍内的双手死死攥紧,不忍的看了梁安河一眼,艰难道:
“回禀陛下,直视君威,质疑君上者,斩立决,夷三族。”
此刻,他就算想求情,也难以开口。
梁安河自己挖的坑太大,做的太过,谁也救不了他。
自己让他搅黄商贾捐粮之事即可,他一定要归罪皇上,谁能如何?
赌赢了,收获名望,被民间称颂为圣贤。
皇上也会被传唱成昏君。
可如今输了,身死族灭也怪不得旁人。
秦苏点点头,转身走回御台之上,平淡道:“可,按律处置。”
斩立决,夷三族?
梁安河霍然抬起头,满脸的懊恼与悔恨,高喊道: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臣只是想维护明律,绝无冒犯陛下的意思,求陛下饶臣一命啊。”
“求陛下饶命啊!”
金口玉言,出口成旨。
易良带着宫廷禁军快步走了进来,强行架着不断挣扎的梁安河出了金銮殿。
梁安河自知再无活下去的机会,彻底疯
了,跳着脚的不断怒骂:
“昏君,暴君,你不得好死!”
“我等着你,我在下面等着你,你个暴君!”
“秦苏,你不得好死啊!”
声声怒骂,余音绕梁。
百官皆跪,无一人敢吭声。
秦苏面色微冷:“去,先将他舌头拔了,以免鼓噪。”
王德领旨下去。
没片刻,殿外再没了任何声音。
“诸位爱卿,平身吧。”
秦苏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战战兢兢站起来的大臣们,依旧平淡道:
“朕,不介意有些人想将朕当做踏脚石,只要你能承当起后果便可。”
“成王败寇,向来如此。”
“先前拟派去往真定安抚灾民的官员都准备好,等两日后钱粮准备妥当,即刻出发。”
“好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吧。”
等了一会,见无人说话,值守的鸿胪寺官员高喊道:
“退朝。”
秦苏离去。
脚步很是轻快。
今日可谓是一事二喜,没想到筹措钱粮还有这意外好处。
竟然又凭空得了个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不错。
等蔡和官复原职,安排亲信去掌控大理寺卿和少卿的位置后,大理寺就彻底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掌管天下刑法的大理寺,足以与锦衣卫相比,成为自己手中另一把快刀。
日后杀人,就方便多了。
……
等他走后,百官才三三两两的离开金銮殿。
被外边明媚的太阳一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