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佑一听,内心有点焦急,但很快冷静下来,他跑回楼下临时租的房子,快速给自己淋了一身水,又从准备的工具盒里拿出一把斧头,没有丝毫犹豫就往回奔。
“哐哐哐——”崭新的斧头砸在坚固的门锁上,陆文佑使出全身力气奋力一搏,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仅仅几分钟就将那铁锁砸烂。
陆文佑打开门时,钟蔓正垂着脑袋、浑身湿透地蹲在离门口一米处角落里,那里虽然还没有起火,但烟很大,她便用一条湿毛巾紧紧捂着口鼻。
还算机智!陆文佑眼中亮了亮,他扫了扫里头的状况,见大火已经基本包围了客厅,由于门口没有堆放杂物,火势还未蔓延过来,但看着也快了。
“钟蔓!”陆文佑高喊了一声,钟蔓才抬头望去。
屋内烟雾太浓,钟蔓几乎看不清门口的情况,听到陆文佑叫她时才惊觉地站了起来,往门口冲去。
钟蔓被烟熏得睁不开眼,几乎是直晃晃冲进陆文佑怀里的。
陆文佑怀中落入一个软软的人儿,湿透的衣服冰冷地贴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传递到他身上却是暖烘烘的。
陆文佑的心慢了一拍,但此刻不是动着妄念的时候,他顾不得男女之别,抱起钟蔓就冲下了楼。
医护、消防陆续到来,钟蔓还是被呛到了,陆文佑将她送上了救护车,陪着她一同去了医院。
苏情是被陆文佑的电话惊醒的,得知钟蔓的情况后,苏情忙不迭地赶了过去。
医生告诉她,钟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吸进了不少浓烟,需要住院清下肺。
想起钟蔓差点烧死在自己家里,苏情很是自责,她千算万算,都防不住对方完全不顾及他人,而将所有付之一炬。
看来他们真是狗急跳墙了!
钟蔓受了惊吓,打了针很快睡了过去,苏情和陆文佑悄悄出了病房,掩上了门。
苏情:“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陆文佑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一定是有人故意纵火!我过来之前看了下,你的那间房子火势最大,几乎是以它为中心朝四周蔓延的。我刚才也问过钟蔓,她说她很小心,不可能是她疏忽导致的起火。”
苏情点头:“我猜也是这样,王定峰不会坐以待毙。上次他让钟家那两夫妻过来都没见到蔓蔓,他们一定会再想办法解决蔓蔓这个证人。”
“你怀疑这事和钟氏夫妻有关?”陆文佑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怀疑,是一定!蔓蔓的父亲钟宇不是个好人,她母亲耳根子又软,对钟宇更是百依百顺,当初他们既然能为了利益将蔓蔓送给王定峰,这次烧死蔓蔓我不信他们不知情。”
陆文佑讶然:“这世界真有这么狠毒的父母吗?”
黎静薇的脸在苏情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感同身受地笑了笑:“有的,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苏情提出和陆文佑交替值班的方案被陆文佑果断否决了,苏情只能每天抽些时间过来看钟蔓。
而陆文佑为防止钟蔓再度发生危险,一直守在她身边。
两人之间不知不觉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氛围,可苏情愣是没发现,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钟蔓遭难的事毫无预兆,苏情心绪不宁,她这次为什么连一个预见的梦都没有做,虽然钟蔓此次没有伤及性命,但完全是靠陆文佑的保护。
他想起之前,牵涉到她自己的时候,不论是否关系生命,都会有梦境提醒她。
而面对他人时,似乎只能是那人濒临绝境时才能激发她的梦境,就比如钟蔓那次的自杀。
难道……这就是这种能力的限制?
由于钟蔓出了事,苏情将要去江砚父亲寿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当天上午,江砚打电话过来问苏情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这件事来。
礼服和礼物都没有准备好,苏情将情况如实告诉了江砚。
原以为江砚不会让她去了,没想到一个小时都没到,江砚就派人送来了他挑选好的礼服和礼物,收到东西的苏情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江砚这效率太高了,想拒绝都难啊!
很快到了江青松的寿宴,苏情穿上了江砚给她送过来的那件天蓝色绸缎长裙和白色雪裘,又在衣服里头贴了好几个暖宝宝才跟着苏瑾芸上车去了江家。
江青松选在金水庭湾的豪宅举办,这是江青松的私产,占地近三千平米,在这里,各种各样的娱乐应有尽有,其中心是江青松日常居住的住宅——“松柏阁”。
进了江家大门后,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松柏阁”。
苏情扶着苏瑾芸下车时,恰好与不久前才下车的苏致远一家撞了个正着。
除了苏子樱,其他人都来了。
她微微眯起眼,心里嘀咕着:苏家人怎么来了?江砚不是说不会请他们的吗?
像是感受到了苏情的目光,黎静薇转过身来,冰冷而不善的目光直直射在苏情身上。
自那日起,黎静薇倒是再没有顾及自己对苏情的憎恶和伪善了。
她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让黎静薇这般恨她?
“情情,走吧!”苏瑾芸遮住黎静薇刺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