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夜后,莲蓉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东西,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每到深夜一合眼,脑海里全都是那一夜的感觉,身体的所有触觉仿佛历历在目,拉扯,潮湿,麻木……而对面那个人,不管不顾,凶猛非常。这一切像潮水般向她涌来。或许是心里害怕的缘故,所以天还没亮就醒了,她只觉浑身酸痛,看着躺在旁边这个人,皮肤黢黑,身材矮小,面目猥琐,她只觉得一阵恶心。恨不能蜕下一层皮以去掉身上的污浊。
她心里懊悔极了。
可胡三多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从她温暖的怀抱里得到了慰藉,并更加紧密的跟在莲蓉的身后。
莲蓉刚要拿起锄头准备去田里除草,没想到草早就已经锄好了,往四周打量,胡三多正在树下拿着脖子上的布擦汗呢,边擦边对着她傻笑,一排并不整齐紧密的白牙被黢黑的脸衬得雪白,莲蓉只觉反胃,扭头就走,恨不得赶快甩开他。
可是,有些事情,越想躲就越是躲不掉。
她回家吃饭,发现外面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像是家里来人一样。从厨房端着盘子出来的,竟然是胡三多。
这把她简直吓了一跳,如此明目张胆,要是村里人捕捉到一点风声,就算是唾沫也能把她淹死,更何况,她怕阿庆哥生气。她越想越害怕,后背不觉中冒起了冷汗。
莲蓉趁奶奶在忙,把胡三多拽到了一边,眉毛也立起来了,严肃道:“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疼你爱你啊。”
“就算我求你了好吗?别再纠缠我了,我不喜欢你。”
“那晚……”还不等胡三多说完,莲蓉赶忙捂手堵住胡三多的嘴。见莲蓉如此紧张,这就更让胡三多心花怒放了,把手轻轻搭在莲蓉堵自己嘴的那只手上,闭上眼睛感受她手的细腻光滑。
莲蓉一把就撤了出来:“别以为我怕你,空口无凭,谁会信你?”
“嘿嘿,你只需要知道,我胡三多早就名声远扬,自然无所谓。可你是有脸面的姑娘家,你说,谁的名声更要紧呢?”胡三多对着莲蓉坏笑。
“无耻!”莲蓉满腔愤怒,却又碍于奶奶在旁屋,不好发作。
“无耻也疼你的紧,你可知道我在你身上用了多少心,多少情。我不仅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只要是我胡三多认定的东西,迟早要得到。”胡三多带着一脸笑意,转身离开了莲蓉家。
端着盘子的奶奶刚要出来,见胡三多帮了忙不等吃饭就走,正要问,却被莲蓉拦住,让他走。
夏日的蝉鸣伴随着烈日,燥热与潮湿让人的心也越发难耐,莲蓉近来心事重重,心里焦躁的像猫抓一样。夜里总是翻来覆去难入眠。
今夜同样如此,月光照在了她的窗前,屋内也有了光亮,这让她更睡不着了。这时,她听到窗外隐约传来口哨声,声音好像是从窗根底下传来的。她心里当然清楚这声音是谁传来的。便猛然翻身,不予理会。
这样难捱的闷热还在持续着,自从那日起,莲蓉总觉得心里和身体里好像有一只蠕虫在蠕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每当午夜时分,她经常能听到口哨声,这口哨声绵延不绝,又如藕断丝连一样,不停的变换着声调,隐隐约约,像一阵清风一样吹进莲蓉的耳朵,她只觉得耳朵带动全身一阵酥麻,这也勾起了她对阿庆的想念,她又开始突然恨起阿庆,为什么当初不来找自己,为什么躲着自己。身体里那只蠕虫似乎又在燥热中蠕动了起来。
这一次,她出了门,走向了那天的戏台。
四下无人,而此时,胡三多就好像事先就算好了一样,在那里等候了。
莲蓉正在一点点的褪去害怕,任由自己在流淌的发丝中沉沦。而这样的头儿一开,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这让莲蓉心里越发有种报复阿庆的快感。
那晚,清岚被放出来后,怎么也找不见二娘的身影,阿庆让清岚先回去休息,自己再去找寻。
第二天,清岚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和老夫人请安,二则为昨天的事好好和老夫人道个歉,好让老夫人不再为难二娘。经过柴房的路上,清岚突然想到自己的簪子落在了柴房,昨天靠在墙边嫌簪子硌得慌,索性把它摘了,于是便准备推门进去拿。
可刚要推门,她就发现门是锁着的,她使劲推了推。感觉不对劲,平日柴房的门都是敞开的,专供下人来放一些府中的杂物。
里面的二娘不知道门外是谁,她自然清楚清岚现在应该是恢复自由了,也必将会四处寻她,她不想清岚再因为自己连累清岚,有什么苦难全有自己受着吧,所以她强忍着疼痛不做声。此刻,她只觉得精神恍惚,仅有一丝知觉。
清岚使劲晃着锁着的门,见无果,她偏要看个究竟。
于是,她找来了文龙,他最擅长开锁,只需要找个细长器物一拧,就能打开,自己可是曾亲眼见过他开锁的。
文龙见大小姐突然来找,一刻不敢犹豫,火速跟了来。清岚把风,文龙想办法开锁。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柴房附近早就被安排打探了。
“大小姐,你们在干什么?”阿祥冷冰冰的问道,同时推了推身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