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那简陋的铁匠铺中弥漫着的炉火似乎都烧得躁动不安,苏大虎听到村口猴子的叫声猛地从里面冲了出来,他的额头满是汗珠,一瘸一拐地朝着村口奔去,可他顾不上这些。“苏然,你可不能有事啊!”他在心里不停地呐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儿子苏然浑身是伤的模样,内心被担忧与恐惧填满。要说这苏大虎也是个苦命人,苏然刚出生时,为了让媳妇和儿子能有足够的营养,他进山打猎,遇狼群被逼下悬崖,摔断了腿,从此告别了猎户的营生,只能在村里支个铁匠铺讨生活,可这一村里三十几户人家哪能用的了多少铁器,也亏得村里大多都是些猎户,苏大虎的铁匠铺也就靠着做些箭支,修修刀枪和锄具度日。这一路,他心只想着儿子伤的如何,如何筹集医药费……刚看见儿子被大牛和二虎抬着向村口跑来,却没注意被村口老槐树凸起的树根拌了个跟头。
苏然母亲听到消息后,感觉天像塌了一样。她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我的孩子,你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她也顾不得管在自家菜地里玩耍的苏嫣儿也向村口奔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可脚下的步伐却更快了。
苏然刚被二虎和大牛抬到村口,就被大牛爹和猴子爹接过,直接向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王老头家跑去,苏父狼狈的跟在苏然左边,苏母看着满头血污的苏然眼泪就没停过,周围的村民们也满脸担忧的跟了过去,大家都在为这个孩子揪心,看着那满是血污的后脑勺,王老头虽然表面镇定,但心里也很紧张,“这孩子伤得可不轻啊”他想着,苍老的手上的动作更加谨慎了。拿出刮胡刀剃掉伤口周围的头发,又取出珍藏的烈酒含在口中喷在伤口周围,此时就听嗷的一声苏然就疼醒了过来,直愣愣的双眼转了几转,又晕了过去。王老头被苏然这一嗓子吓得半口烈酒一下就咽了下去,呛得满脸通红,咳嗦了半晌才喘匀了气。然后又拿些药粉敷在伤口上,又把伤口捏合,再从药箱取出块黑膏药粘贴在伤口处,又找出一团棉花扯匀了压在伤口上,扯了些布条把苏然的头缠了又缠,就露出了俩眼和一张嘴。干完这些王老头长吁了口气,和苏大虎说到“这外伤应该没啥事儿了,但这脑袋里面有没有事儿就得等娃儿醒了观察些日子看看了。一会儿我再配些补气血的草药,你拿回去给娃儿煎服了吧”。苏大虎忙点头称是,谢过王老头后说到:“这诊金和药费您看看需要多少?回头我给您送来。”王老头笑道:“不急,不急,先把小然照顾好再说。”于是又让二虎和大牛的父亲小心地把苏然送回家。
苏然一直迷迷糊糊的,脑袋里酸麻胀痛,一会儿像是进了火焰山,一会儿又进了寒冰域,不知多久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直到第二天清晨,阳光照在脸上,他才缓缓醒来。刚一睁眼,就看到母亲那挂着泪痕写满担忧的面容。“当家的快来啊,然儿醒了”看到苏然睁开眼母亲喊到。苏大虎忙从厨房跑到苏然的房间问到:“然儿,感觉怎么样,还疼吗?药就煎好了,一会儿凉些赶紧喝了,对你的伤有好处。”当苏然再次感受到父母那浓浓关爱不禁鼻头发酸落下泪来,浓浓的血脉亲情触动他的心,却让他无从应对,这时苏嫣儿也从院子里跑进来,问道:“哥哥,你好些没?”。苏然想坐起来,母亲则是害怕他再乱动碰到伤处,说到“你还是再躺会儿吧,等会儿药好了再起来喝药。”苏然看着家人,心里满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