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直直向自己飞来的短刀,魏时九恍若未闻,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手里的空酒杯被大拇指屈指一弹,就打着转儿,高高跳起。
‘当……’的一声,酒杯与短刀相撞,双双掉落下来。
酒杯翻滚着落下,被魏时九稳稳的握在手心,而那短刀则直挺挺的插在了桌子上。
“好……”大堂里顿时响起一阵叫好声。
魏时九盈盈一笑,重新斟满了一杯酒,对着那荷花娘子说道:“老板娘,要多加小心了,可莫要伤到了人。”
见此情景,那荷花娘子眼中却没半点惊讶,只是展颜,莞尔一笑道:“切莫莫要吓唬奴家,公子这不是没事吗?”
说着,便摆动那堪堪一握的杨柳小腰向魏时九走来。
双脚挪动之间,露出一丝丝白花花的大腿来。
他算是明白了,这娘们为啥叫荷花娘子了?
那一颦一动间,真就是一株荷花在春风中摇摆不定的样子。
怪不得这些人把握不住,一副血气上涌的样子。
这些人头发长,见识短,就这点风景算得了什么,相较于某人硬盘上的学习资料来,那真是……
嗯……对了,小巫见大巫。
那荷花娘子轻轻走到魏时九身旁的长凳上坐下,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伸出纤手,斟满一杯酒,送到了魏时九嘴边,笑盈盈的道:“公子,这杯酒算是奴家赔罪了。”
魏时九也对着她笑了一下,那好看的丹凤眼仿佛能看穿人心,笑嘻嘻道:“好,这酒我喝了。”
那荷花娘子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却毫不变色,依旧笑盈盈,起身行了一礼,说道:“谢过公子宽宏大量。”
说罢,收起还插在桌上的短刀,手指轻捻过刀上的鱼脍,放在了红唇边,小舌尖儿轻轻一卷,就将其带入口中。
末了,还对魏时九抛了一个媚眼。
这一幕全都落在了大堂里食客的眼中。
所有人都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
更有那不堪的,手掌悄悄伸了下去,按住了……
“兄台……”
同桌的青衣男子冷不丁的开口,打断了魏时九的胡思乱想。
他转过头去,只见着青衣男子张康,目光灼灼,粗重的鼻息简直就要把鼻孔掀翻了去。
“你这是……”
张康二话不说,就解下腰间宝刀,‘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这刀只卖十两……”
“你且打住!”
魏时九连忙摆手让他停下来,他终于明白这厮卖刀是为了什么。
魏时九看了一眼那斜靠在柜台旁的老板娘的身段,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同桌的张康。
心里笑问,“就那身段,你这厮受用的起吗?”
魏时九终究没要鱼脍,寄生虫他可受用不起,只要了一份酱香牛肉。
同桌的张康却沾着酱料,鱼脍吃的津津有味。
只是魏时九还没等到他的酱香牛肉上桌。
就听见门外熙熙攘攘的巷子里一阵闹腾。
一个仆役打扮的人在人堆里横冲直撞。
魏时九心细,记得这人好像是王家的使唤下人。
心里一盘算,就开口喊道:“喂,你这着急忙慌的赶什么去?”
仆役听见声音,扭头瞧见了魏时九,急冲冲跑进来,还不忘行了一礼。
“又出事了,老爷命我来找公子。”
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魏时九也能想到事情的紧急。
他起身来到柜台,扔给那荷花娘子十两银子,只留下一句,“荷花娘子这个名字可不好,你还是改一个吧!”就轻飘飘的走了。
……
有家妇人被杀,连带着一个婴儿,死状凄惨。
这次的事发地在郊外临近东城门的一户贫寒人家。
魏时九倒是没想到张康也跟了上来。
等到魏时九与张康,还有仆役三人赶到时,这家院子外聚拢着一大帮村人,一个老太婆在其中哭骂不止。
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会点道家小法术的道士。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被堵在了门口,进不去。
两个衙役堵住院门,保护着现场。
三人刚刚上前,就被他俩挥手拦住。
“闲杂人等莫要乱闯!”
魏时九和道士还没开口,张康就嚷嚷着骂了起来。
“好你个张二王大,赊账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这般摆谱拿大。怎的?才出城门就翻脸不认人啦?!”
两个差役顿时苦笑起来。
“二爷也莫要让兄弟两个为难……哎哎哎。”
话没说完,两人就被张康一巴掌推开,招呼着俩人进了门去。
…………
门内是个农家小院,是由三间土坯茅草房围成。
这次的受害者正在东厢。
三人推门进去。
但见一位年可二十许的妇人,依着墙壁僵坐在床,半张脸乃至胸前都浸染着大片的血迹,双目圆瞪,牙关紧咬,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气绝多时。
而在枕边,还卧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婴孩尸体。
“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