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东升,晨曦洒落。
天牢已经彻底化作一片废墟,从天牢中逃出囚徒四处逃窜,涌入京都。
京都内,所有店铺全都停摆。
京兆衙门,派出大批衙役抓捕囚犯,但面对天牢中跑出的恶徒,依旧是捉襟见肘。
此时京都内。
潜入的梁魏高手,被放出的天牢恶徒,在京都城内,四处作恶。
并且,梁魏高手有了几座防御工事健全的大型府邸作为根据地。
他们以此为条件,招揽天牢逃出的囚徒。
这让梁魏高手的实力再次壮大。
京都禁军全力对抗外面攻城的北漠联军,根本无暇他顾。
这让梁魏高手的肆虐范围愈来愈大,他们堵着皇宫,以京都内城为根据地,不断破坏着京都内,朝廷各部衙门之间的联系。
如今,太和殿几乎成了朝臣们常驻地了。
现在京都内,也只有被奉武司保护起来的这里,才称得上是安全。
这些日子,被暗杀的朝廷大臣,已经超过了双手之数。
京都内,人心惶惶的不只有普通百姓。
大唐的权贵们,同样是惶惶不安。
不过这里边,又隐藏着多少本就心怀不轨的权贵世家,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也是宋仁头疼的地方。
杨辰御驾亲征,把朝堂上的担子交给了他这个尚书令。
这近一年来,他可谓是战战兢兢。
却不曾想,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
偏偏在杨辰得胜还朝的节骨眼,爆发了京都动乱。
不过还好。
他有杨辰留给他的底牌。
而且,半月前,杨辰给他传回了一道密令。
身为杨辰一手提拔,精心栽培的尚书令。
现在,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此时。
太和殿上。
宋仁主持着朝会,比起杨辰御驾亲征前,他整个人清瘦了许多,也更威严了许多。
与曾经那个吊儿郎当的皇亲外戚相比,他现在判若两人,一举一动间,都是身为当朝尚书令的威仪。
他目光扫过一众朝臣,开口说道。
“京都虽动荡,但只要咱们撑到陛下班师回朝,京都之危必解。”
“这段时间……”
“各家府中护卫都抽调出来,由京兆衙门统一调度。”
他话音刚落。
大殿上,一众朝臣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眼色。
不过片刻,大殿内逐渐嘈杂。
有赞同的。
“宋相国这法子可行。”
“就按宋相国说的办。”
也有反对的。
“宋相国,这不妥吧,如今京都大乱,梁魏高手本就难缠,昨夜又毁了天牢,大批恶徒跑了出来。”
“若是各家府邸内的护卫、家丁全都抽调给京兆衙门,那各家府内安危怎么办?”
赞成与反对分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但更多的是默不作声的朝臣。
他们不表态,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就那么伫立在大殿上,沉默不语。
“都住口!”
宋仁沉眉,“这是命令,不是商议,京都受困,禁军都在坚守城门,抵御北漠联军,城内衙门官差人手不够,这个时候,就应该万众一心。”
“若是各家各户,就想着独善其身,那只能是被在京都肆虐的梁魏高手逐个击破。”
“从今日起,各家府邸内的家眷,全都集中到皇城外,我已经找好了一座府邸,挤一挤,地方足够。”
“各家的护卫、家丁全都统一由京兆衙门调度,跟官差混编,负责巡查护卫之事。”
宋仁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
不少朝臣低垂的眼帘下,眸光闪动。
他们彼此交换着眼色,各怀心思,不少人依旧有反对声音。
“这样做,属实不妥,自大唐开国以来,从未有这般先例。”
“如此安排说的轻巧,但问题重重。”
“京都内,诸位朝臣,各大世家,家眷何其之多,全都拥挤在一座府邸,那成何体统?”
“再说,护卫、家眷全都撤出,那府中财物怎么办?怎么安置?若安置不当,岂不是全都给了梁魏贼子?”
此言一出,大殿内,越来越多的朝臣面色古怪起来。
对啊,各家护卫全都撤出来了。
各自的家底怎么办?
宋仁将一众朝臣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这个不必惊慌,我早有定计,各家护卫收归京兆衙门统一调度,各家钱粮等物也全都收归国库,统一保管。”
“一应钱粮,全都记录在案,待退敌之后,便按照账册返还。”
朝臣们文闻言,再也平静不了。
收归国库?
这说是退敌之后,按照账册返还。
那要是到时候,在账册上做了手脚少还,甚至是不返还呢?
更甚之,万一京都也沦陷了,他们被收上去的家底,找谁要去?
“宋相国,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得先向陛下请示?”有朝臣迟疑道。
更有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