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也没有必要再去想自己挨饿的事情了,因为用不了多久,荆灵儿就会到指定的地点去等他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还要在这里辛苦的寻找着。
他每找到一些,便带着回到树洞处,然后可以听到石头击打的声音,在小小的树洞里,此刻剥好的松子已经小有规模,堆成了一座小山。
天儿的手局部已经有了冻伤,可是这个小小的孩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不知在他幼小的心灵中,面对如此的困苦,他都在想些什么。
远处一身紧身黑衣的荆灵儿抬起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不由得微微皱眉,随即,她便向树林中走去。
当她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还在四处翻找着那并不好找的松子时,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来到了天儿身后。
“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吗?”荆灵儿冰冷的声音响起。
天儿一惊,连忙转过身,似乎想要藏起他不知该藏哪的松子,他有些惊慌的看着荆灵儿,生怕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你为什么还要去寻找这些松子,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面对荆灵儿冰冷的盘问,天儿手一抖,松子撒在了雪地之上,天儿低着头,喃喃道:“我是在存储下次的食物。”
荆灵儿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原来这个天真的孩子怕下次再突然把他自己扔在这里挨饿,所以他要偷偷的存上一些松子,然而这个天真的孩子并没有想到这么多片的树林,下次将他遗留的是否还会是这里呢?
荆灵儿突然少了一分冷淡,开口道:“不用找了,你可以和我回去找你的父亲了,走吧。”
说罢,便转身独自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天儿听闻,不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正要追随而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树洞方向跑去。
荆灵儿自然听到了声音,不由细眉微皱,当她回过头,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手中捧着他这几日的成果,然后跑到开
阔的树林之中,双手向上一抛,松子四散开来。
晴朗的天空下,一个小小的地方,下了一场厚实的松子雨。
天儿气喘吁吁的追上了荆灵儿,荆灵儿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松子全部撒掉?”
天儿看了看荆灵儿,开口道:“我不想让那些鸟儿在雪天饿死,因为在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是清脆的鸟鸣一直陪伴着我,它们让我度过了最难熬的夜。”
说罢,天儿欢快的向前方跑去,向家的方向跑去,再也没有了初时的胆怯与忧愁。
荆灵儿望着天儿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失神。
身后,在那片下过松仁雨的地方,落下了数只鸟儿,它们蹦蹦跳跳,尖喙不停的在雪地上啄着。
当荆灵儿他们走了好远之后,依然能清晰的听到鸟儿清脆的欢鸣。
当狂命看到再次看到天儿的时候,脸上终于浮现了他久违的笑容,是那种真正发自内心的欢喜,他满意的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天儿,看到他手上那冻裂的伤口,眼中的心疼之色一闪而过,不过他是骄傲的,发自内心的骄傲。
天儿看到父亲满意的笑容,自己也一扫之前的阴霾,向狂命伸出了短小的双臂,狂命轻轻将他抱起,开口道:“天儿,你成功了。”
或许在孩子的心中早没有了当初狂命毅然决然离开他时的失落,他只有着重逢的欣喜。
他高兴的说道:“爹,天儿没有让您失望。”
看到父子俩亲密的动作,身在对面的荆灵儿有着短短的失神,至于她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荆灵儿想了想,最终准备转身离去,不过狂命却从背后叫住了她。
“灵儿,和我回一趟府邸,我还有话对你说。”
荆灵儿动了动,转身去马匹处了。
狂命开口对天儿说道:“你娘很想你,回去她会为你做你最喜欢的饭菜。”
父子俩的身影越来越远,说笑声也越来越远。
而在他身后,荆灵儿和荆元老远远的走在后面,望着这对幸福的
父子,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或许是触动了心弦,荆元老长叹一声,追随而去。
首领府邸,前堂厅房处,狂命和荆元老及荆灵儿围坐在一起。
“城北六十里处又有一处小村庄被屠戮,这也是近期发生的离主城最近的村庄,叛逆者如今已经丧心病狂,杀戮焚尸,全村一百二十八人全部被害,现场惨不忍睹。”
荆元老默默的说着,脸上有着痛惜,他虽然为人冷漠,但对待百姓上却是爱民如子,在百姓中口碑极好。
如今发生这等惨事,荆元老心痛不已。
“除去东面和南面,在城北和城西均有血族偷袭事件发生,而近期的屠村事件却是明显多了起来,荆元老,你有没有派人暗中调查过,叛逆者究竟在何地集结,哪里才是他们的老巢呢?”狂命分析着当前的局势,不由问道。
“属下分析认为,屠村虽然在城西、城北均有发生,但是城北的次数要高于城西,这就说明老巢在天使之城的城北方向很有可能,而且城北方大多是山岭险地,叛逆者在此驻足更为有利。”
“如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