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一定要去的话,嘉宁陪皇姐过去。”
宁懿凤眸微眯,视线落来。
“小兔子什么时候么大胆了?”
她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捏她的脸,但指尖一抬,才想起自己还在染指甲,愈发是倒了兴致,只懒懒道:“还是罢了。你过去,只碍手碍脚。倒不如赶紧回你的披香殿,找你的个小影卫去玩儿去吧。”
“皇姐!”
李羡鱼被她说得红了脸。想要起身回去,
但方站起身来,还未出几步,她便忍不住回过脸来,放轻了语声问:“皇姐,您真的要嫁到呼衍去吗?”
宁懿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样,笑得连鬓上插着的步摇流苏都曳出光来。
她不再管自己指尖还缠着布片,招手便让她过来。
她的目光灼灼:“小兔子,你过来。”
李羡鱼依言近了些,又顺着她的话略微俯下身去,将耳朵凑近她的唇畔。
等着听她要自己说什么秘密。
宁懿半直起身来,在她的耳畔轻笑出声,语调轻快,一双妩媚的凤眼却像是结着冰凌。
“让个恶心的老东西别做梦了。”
“大玥没有公主嫁给他。”
李羡鱼轻愣,还想再问,宁懿却似有些厌烦了。
她令执素抱来雪貂放到自己的榻边,凤眼冰凌化去,波光流转:“你若是再不回去,便令将它丢进你的披香殿去。”
“冬日兔肥,正好够它饱餐。”
李羡鱼知道皇姐言出必行。
慌忙噤声,起身向她辞行。
冬日清寒,宁懿懒得起身送她,便索性阖眼,拥着狐裘在贵妃榻上小睡。
直至半个时辰后,她小睡初醒,见执霜执素仍旧守在身畔。
而指上的蔻丹已染好。
她抬手,就着今日熹微的日光轻望了望。
见蔻丹殷红如血,潋滟欲滴,凤眼的笑意更浓。
“吧。”
她站起身来,将木托盘的鎏金护甲一枚一枚地戴好,红唇勾起,笑影深浓:“去太极殿给父皇请安。”
*
太极殿内,铺着厚密的波斯绒毯。
墁地的金砖底下烧着地龙,即便是在冬日,温暖如春。
李宴入内拜见时,却在其中见到了意想不到的。
他的皇妹,宁懿。
彼时,宁懿正坐在皇帝下首的圈椅上,卸了自己的鎏金护甲,亲手为他剥着一碟葡萄。
看着场谐。
父慈女孝,不过如此。
但当内侍通禀,宁懿亦抬眼看见李宴后,上的神便冷了下来。
她拿帕子拭去指尖上残留的葡萄汁,起身向皇帝随意福了福身:“既皇兄来了,宁懿先行告退。”
皇帝不在意,挥手让她退下,又看向太子,语气不善道:“你今日又想说些什么?”
自东宫围府事后,他的态度一直如此。
想是心中有了忌惮。
李宴的态度仍是谦恭:“儿臣此次前来,是为呼衍事。”
他道:“康乐年幼,前去呼衍亲多有不妥。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一听是此事,色愈沉。
他双腿毫无知觉,无法起身,便唯有抬手大力拍上一旁的木制扶手,怒斥道:“朕已下旨,岂容旁在此置喙!”
他说着,抬目看向李宴,眸底的神阴鸷:“还是,你连这等小事都想抗旨?”
他厉喝:“你是真想谋逆不成?”
李宴垂眼,低声告罪。
若是往日,他仍再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今日,他却像是真的知错了一般,如皇帝所愿一般平淡地将此事揭过,重新说起另外几件政事。
而皇帝的态度同样不耐。
他烦躁道:“这等小事,交给左右丞相协理便可!何须朕亲自裁断!”
李宴不再多言。
他如皇帝所愿一般,顺地起身告退。
皇帝未留他,甚至还不等他过前座金龙屏风,便迫不及待地对承吉道:“昨夜的些舞姬可安顿好了?快让她们来朕的太极殿。”
他眸光发亮,喃喃自语般道:“不知她们穿上大玥女子的服饰,又是个什么光景。”
他光是想着,便觉得口干舌燥。
立时便喝了一盏热茶,又捻起一颗宁懿剥好的葡萄吃了。
*
李宴退至太极殿外时,宁懿未离去。
她站在太极殿的滴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