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傅还记得。”
宁懿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自己的裙裾,像是拂去记忆里一枚尘埃。
继而,纤细的玉指重新抬起,停留在他的腰间的玉带上。
倾身过去,鲜艳的红唇抬起:“本宫不记初。只看如今。如今赐婚的圣旨已落,傅又已不再是少年时,谁又知道,傅是否还能胜任本宫的驸马?”
傅随舟眉心微皱。
他隔着衣袖将宁懿的皓腕压下,语声微沉地提醒:“公主,这是在内宫。”
“内宫又如何?”
宁懿凤眸微抬,并不在意。
左手拿起那张卷好的圣旨重新抖开,在傅随舟眼前左右摇晃,右手重新抚上他腰间的玉带,嫣然道:“怎么,本宫自己的驸马,试不得么?”
的话音未落,却槅扇前垂落的锦帘轻轻一响。
稍远处传来绵甜的语声,随着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宁懿皇姐……”
宁懿动微顿,挑眉望去,见穿着兔绒斗篷的少女正打帘进来。
李羡鱼着抬起眼来。
可视线一落,却望见自己的皇姐正赤着双足侧坐于长案,纤细的玉指则停留在傅腰间玉带。
李羡鱼杏眸微睁,在原地怔了一瞬。
回过神来后,慌忙侧过身去,双颊滚烫地将带来的锦盒放在宁懿的妆奁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嘉宁,嘉宁来的不是时候。便,便先回去了。”
语声未落,人已经匆匆忙忙地往殿门处走。
宁懿徐徐收回手,对着李羡鱼的背影挑起秀眉,缓缓启唇道:“小兔子,站住。”
李羡鱼见了。
但此刻又是心虚又是局促,被宁懿这样一唤,更是慌乱,非但不曾停步,反倒是提裙小跑起来。
一路头不敢回,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宁懿的寝殿。
殿外柔和的光照落下来。
李羡鱼还未及抬眼,便见少年低醇的语声:“公主。”
李羡鱼明眸微抬,见临渊正在玉阶前等,便加快了步子向他小跑过去。
隔着一道玉阶伸手握住他的袖缘,面红欲烧:“临渊,快,快带回披香殿里去。皇姐要找兴师问罪了。”
临渊见这样慌张,不多问,只略一颔首,便将李羡鱼打横抱起,往披香殿的方向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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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回了寝殿里,将槅扇掩上,李羡鱼面上的热度仍未褪去。
站在一面插屏后,拿微凉的手背捂着自己的双颊,有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临渊的视线随之落来。
他端详着李羡鱼面上的神情,稍顷剑眉紧皱:“是宁懿长公主为难了公主?”
李羡鱼摇了摇头,愈发局促:“不是。是打搅了皇姐才对。”
临渊剑眉微抬,对李羡鱼道:“公主白前去送贺礼,能打搅到什么?”
李羡鱼双颊滚烫,不好将方才看到的场景告诉他。便唯有将方才在锦帘外见的零星几个词汇说给他,想将这件事轻轻带过。
“见,皇姐说要试一试的驸马。”
在的理解中,这个试一试,应便是试试驸马的品行才学。
但毕竟那是属于皇姐的驸马,是不应被撞见的事。
但话音落下,却看见临渊身形一僵。
继而,他微侧过脸去,低声问。
“……这是大玥的规矩吗?”
李羡鱼并不知晓。
但为了将这件窘迫的事尽快带过,还是轻了头。
临渊短暂地看一眼。
见锦绣插屏后,少女双颊绯红,明眸微漾,似带着万分羞怯,欲言却又止。
临渊垂眸,有不自然地侧过脸去,语声低哑:“公主要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