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想帮临渊担些奏章是私下的事。
只要她与临渊不提,旁人便不会知道。
可见臣子样的事,无论怎样想,好像都太过逾矩了些。
临渊显然已想过样的事。
平静道:“昭昭若是想避嫌,可藏在钦安殿的玳瑁屏风后。”
李羡鱼羽睫轻垂,微微思量了阵。
终还是轻轻点:“我会做好录要。若是有听不懂的,来的时候问你。”
临渊淡笑了声,寻过昨夜写完的录要递给她。
“来后,臣会重新整理。”
李羡鱼轻应,将录要卷好,藏进袖袋。
彼此的长很快绾好。
临渊执起她的手,带她行至钦安殿中。
殿内的摆设简洁。
那座一人高的玳瑁屏风后,原本并无物。
还是李羡鱼到来后,临渊方让人搬来长案与玫瑰椅,放上文房四宝,方便李羡鱼在屏风后写她的录要。
随着李羡鱼在椅上坐落,细细地藏好她垂地的红裙,临渊亦命御前伺候的宦官前去传户部的官员入殿。
玳瑁屏风密不透光。
李羡鱼看不见官员们的容貌与举止,倒是能清晰地听见们的声音。
户部管财政,们说的也皆是各处要动银两的事。
有说东陵城干旱,过冬小麦的死苗,百姓青黄不接,需要拨款赈灾。
有说宝兰郡桑灾。春虫泛滥,啃食桑叶,导致当地养蚕生的桑农们损失惨重。当地的郡守上书,恳求减免今年的赋税。
还有说新帝登基,后宫空乏。应当拨银两至礼部,大开三年一度的选秀,广纳秀女,充实后宫。
除却后一条被临渊当场驳,其余诸事,均是问明缘由来去后,暂且宦官们记录在案,并未即刻论断。
李羡鱼在屏风后认听着。
手中的录要写过一行又一行,认得像是在大玥的时候,第一次跟着教引嬷嬷们学礼仪。
直至到宦官们引群臣离开,钦安殿内重新恢复静谧。
李羡鱼方过神来。
她搁笔,从长案后起身。
还未抬步,便见临渊已走过玳瑁屏风,行至她的面前。
在玳瑁屏风深长的影子里,李羡鱼仰望向。
她的手里捧着几张晾好墨的录要,清澈的杏花眸里微带不解。
她轻声问:“临渊,些要用银子的事,都是推后再议。是胤朝的国库空虚,还是,其中有什么关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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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替她将录要收好。
又执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殿外行去。
春风过庭,拂来的语声淡淡:“胤朝的国库并不空虚。但银两的来去总有缘由。但无论是赈灾,补充军备,抑或是一些零碎之用。桩桩件件,总得查个明。”
李羡鱼轻抬羽睫:“是担心有人中饱私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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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没有否认。
道:“胤朝疆土辽阔,灾难免。但未必,会有奏报上般频繁。”
总有人在其中巧言令色,夸大其词,想要从中渔利。
李羡鱼思量着道:“那今日之事,是要转交给大理寺清查吗?”
临渊淡垂眼帘。
“大理寺在明。若是要动用大理寺来清查,前朝未免会风声鹤唳。”
将李羡鱼的素手握紧,带着她离开眼前明净通达的宫道,往宫中偏僻的西北角而去。
李羡鱼跟着走了许久。
直至黄昏的光影渐落。
临渊方在一座通无纹饰的玄铁大门前停步。
不知是色渐暮,抑或是此处不容旁人接近的缘故。
周遭已不见上值的宫人,唯有两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影卫上前向两人比手行礼。
“陛下,娘娘。”
临渊淡淡颔首,带李羡鱼步入道森冷的铁门。
殿内的布置令李羡鱼记起大玥的影卫司。
其间行走的也并非是宫人,而是身着劲装,戴有铁面的影卫。
李羡鱼不由得问道:“里是胤朝的影卫司吗?”
临渊却否认。
道:“此处是锦衣处。与大玥的影卫司相似。但其中的影卫并非跟随公。”
顿了顿,眉眼间微有寒意:“而是,家做一些,不会放在台面上的事。”
例如追查,暗杀,皆在此列。
李羡鱼羽睫轻颤。
她安静敛声,看着临渊将今日的卷宗交给锦衣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