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住马缰,在急促的马蹄里问她:“有在追你?” 昭昭轻眨了眨眼,如实回答:“现在还有。但是,很快便有了。” 谢渊简短地问:“想去哪?” 昭昭将马鞭递给他:“哪里都可以,越偏僻越好。” 谢渊应,再多问。 马蹄踏地的音疾如落雨,载着两往偏僻的巷中绝尘去。 * 宣平将军府前院内。 霍霆疾步返,不侍女前来应门,便立即抬,推开眼前的槅扇。 室内窗明几净。 一道山水绣屏前,近身伺候的侍女们垂首立,神情微有忐忑。 霍霆问离他近的一:“紫檀,夫呢?” 名唤紫檀的侍女福了福身,往屏风后为他引路:“夫在窗畔您。” 霍霆紧步绕过屏风,甫一抬首,却见顾清晓好端端地坐在临窗的长案后。 衣饰整齐,云鬓鸦青。清丽的眉眼间盛着笑意,全然有半点不适之态。 更要紧的是,她的面前还整整齐齐地摆着两碗冰镇好的绿豆汤。 霍霆当即觉出受骗。 他转身要走,却顾清晓轻轻唤住:“扭头就走,是在与置吗?” “有。” 霍霆不得不转过身来,在她的长案对侧坐落,将近身伺候的侍女都遣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至槅扇合拢,他方皱眉道:“昭昭丫头,是不是提前来找过你,软磨硬泡地非要你帮她脱身?” 他都能想象出那个场景。 幼的时候,丫头便爱撒娇,一一个爹爹地唤得心软。 让他一直能狠心管过她。 如今长大,便愈发管不住她。 连不知道哪个浑小子递来的贴身物件都敢收。 他越想越,豁然起身:“不行,得去看着她。” 顾清晓也不拦他,只是轻笑出:“依着昭昭的性子,就你离开一会儿,她都已不知跑到何处去了。你如今再回去,也只能听她的侍女扯谎骗你。” 霍霆眉心紧锁,却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 顾清晓见此,便将畔的绿豆汤推过来一碗:“小厨房里新做的绿豆汤,还算是清热解火。” 霍霆抬首接过,一饮下。 但心头的火依旧是消下去。 他忍不住道:“,你也不管管她?” 顾清晓望他一眼,唇角微微抬起:“哪里是能管得住的事。” 她轻弯眉梢:“更何况,你少的时候,也少翻家的院墙。” “那时候,家阿母可曾管过你?” 霍霆她说得面上一烫。 他干咳道:“那怎能一样。” 他们两家是世交,父辈同在江陵为官。 虽说是一文一武,但论官阶倒是同级。 霍顾两家的父辈一为官刚直,一为官清正。 即便别为文官与武将,亦同样视对方对知己,连购置宅子时都选在差不多地界。 那时两家比邻居,中间仅隔着一道窄巷。 仿佛出了霍家的正门,还未走上几步,便能看见顾家的石狮子。 他与也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因此,就算是他翻过顾家的院墙,那也是合情合理地翻! 怎能和外面来的野小子一同论处! 霍霆不悦冷哼:“是担心昭昭遭诓骗。” 顾清晓也端起绿豆汤来。 她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眼里漾起笑来:“你还记不记得去的夏日。也是样用绿豆汤的时候。工部尚书的公子翻了们家的院墙。” 霍霆一听,便不打一处来。 “那纨绔!”他重重将里的瓷碗搁下,语冷沉:“成日里游好闲,不是在赌坊就是在秦楼楚馆,有半点他爹为官的风骨。” “混账东西,也敢翻们家的院墙。” 顾清晓以支颐,也回忆起那个夏天的事。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