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牙尖嘴利,看起来你在霍家生活得还可以啊。”
进了书房之后,贺佩时环顾了一圈,说道。
霍正声的书房很大,占据了整整半层楼,书房里靠墙都是书柜,堆满了书,虽然霍正声看起来根本没怎么翻开过。
书房里有个小小的会客处,就在靠着花园的窗户旁,几个三人沙发围起来,中间一张圆桌,很中世纪的设计。
除此之外,书房还兼带展览室,博古架上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古董,贺佩时也算是见惯了好东西,看到都觉得讶异。
他走到博古架上,细看。
闻凛则是在一旁坐下,目光却一直落在霍怜青身上。
“我是老板嘛。”霍怜青跟着说了一句。
因为是贺佩时和闻凛,霍怜青也没有重新沏茶,而是将她之前沏好的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了贺佩时。
贺佩时接过来,也没喝,目光还黏在博古架上。
“温的。”
霍怜青走到闻凛身边,将茶递给闻凛。
闻凛接过茶,喝了一口,道:“瘦了。”
霍怜青在一边坐下,看了看还站在远处的贺佩时,笑着道:“最近事情有点多。”
“习惯了吗?”闻凛问。
霍怜青沉默,敲了敲杯壁,道:“还好,没什么习惯不喜欢的。”
闻凛看着霍怜青,没有再开口,霍怜青也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
她一直觉得,她和闻凛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一直觉得,就算和闻凛在一起一辈子,她也永远有话和闻凛说。
可是这一刻,霍怜青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是没有话说,只是要说得太多了,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能不能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于是,只好沉默。
“你们在玩木头人吗?”
一直没听到交谈声,贺佩时将手中的瓷瓶放回架子上,走过去,坐下,问。
霍怜青沉默。
闻凛瞪了贺佩时一眼。
“嗯,要是实在没话说,我们聊聊你们吵架的事情?”贺佩时像是看不到闻凛的眼神似的,问道。
霍怜青依旧沉默。
“我们没吵架。”闻凛道。
“那你们到底怎么了?”贺佩时这次真的是不明白了,毕竟他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撬开闻凛的嘴。
还以为会从霍怜青这里有所突破,结果,平时话那么多的人居然沉默。
到底怎么了?
看着贺佩时希冀的目光,霍怜青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连她自己都有些闹不清楚。
“你给她下套,她心甘情愿跳进去。”贺佩时指了指闻凛,又指了指霍怜青,道:“总之,我出国之前,你们的关系是这样的。所以,哪里出问题了?!”
“是你不想下套了,还是她不跳了?”
和闻凛认识这么多年,贺佩时太了解闻凛的性格了,指望闻凛说句真心话比登天还难。
现在,霍怜青也不肯说实话,贺佩时只能直接问。
结果,又是一阵沉默。
贺佩时急了,“你们玩真的?!”
“花园的花开得不错。”霍怜青忽然抬头,看着贺佩时,道:“你要不要去花园逛逛?”
贺佩时闻言看向窗外,盛城的初春,树木枝干萧条。
至于花,纸花也算花吗?
他无语地转头看向霍怜青,霍怜青假笑。
“好好好,我去看花。”贺佩时只好拎起外套,出去。
“明天才是葬礼,怎么今天忽然来了?”等到贺佩时离开,霍怜青看向闻凛,问。
闻凛道:“昨晚你和张雅苑聊天的时候,她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
霍怜青顿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说的话。
“她这么做有意义吗?”霍怜青摇摇头,有些无奈。
她还以为张雅苑有什么办法,到头来,就还是用尽各种办法离间她和闻凛。
实在是幼稚。
闻凛看着霍怜青不以为意的样子,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守规矩,狗急了会跳墙的。”
“张雅苑吗?”霍怜青有些怀疑,“她还有孩子,不至于做什么太离谱的事情吧?”
她知道闻凛的意思,但是,只是钱而已,张雅苑不是没有石峰就活不下去了,非要做到那种地步吗?
闻凛看她这样,叹了口气,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你不在意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可能是对方可以用命去抢的。”
听到闻凛这样说,霍怜青沉默了一下,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不仅是张雅苑,和张雅苑有接触的任何人都要小心,包括,刚才在楼下那些人。”闻凛接着说道。
“你不了解他们,最好不要让他们成为你的敌人,你刚才的做法,对自己太不利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了”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闻凛说道:“有时候,退让一些,说几句软话,甚至,服软都是可以的。”
他说完这话,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脸上也有几分厌恶。
“你以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