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打开,武翰举步走出。
手掌挡在眼前,清晨的阳光从指缝透过,他仍觉刺眼。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在里面尽管也挺舒服,但修为被封,够糟心,没有外面自在。”他感概良多。
给他开门的执事,离他远远的,“快去洗洗吧,大夏天一月不洗澡,你都馊了。”
关禁闭比坐牢要惨点,一日一餐,换洗等也尽量从简。
武翰又每天练几百遍龙征战法,天天汗水湿透,都快腌成咸肉了。
他自己闻了吓,险些熏吐。
“执事好,执事再见。”朗声见礼后,他赶紧跑了。
形象略有狼狈,武翰躲躲藏藏的跑回寝区,钻进了浣衣房。
正当晨练时刻,没几人在洗涮,武翰脱掉衣物不要,从头开始洗。
一个月吃不饱饭,他明显瘦了些,全身的筋肉,因此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强劲有力。参加五关考验时,他受了不少伤,现在的他从头到脚,没半条疤痕。
哗啦……
一盆清水,从头浇下,冲掉汗水污渍。
武翰以前没感觉,这一刻,他只觉得当浑身粘乎乎又脏又臭,冲一盆凉水澡,真不失为一件快事。
整个人都清爽了,焕然一新,仿若是洗心革面的重新做人。
用上药水,他里里外外的仔细清洗。
当他洗得满脸泡沫,有位弟子认出了他,“武翰?”
“啊?”抹掉双眼的泡沫,武翰看清来人,立马朗声问候,“师弟早,师弟好!”
“脑子被关出毛病了?”那男弟子吓了一跳,溜溜走远。
武翰横横眼睛,继续洗。
说起来,他挺郁闷。
那日考验结束,一夜未睡爬上山崖连惊带累,又走了几十里山路回到谷内,他想好好的睡一觉。但他刚进谷,就被阁主林中阳带去见掌门骆远征。两
人一唱红脸一唱白脸,把他好一顿臭训。
臭训有理有据、上纲上线。
武翰哪有分辨的余地,险些都相信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
偷袭同门弟子、抢走丹药,此等恶劣行径,废去修为逐出道门,也不为过。
念在是在魔御关,勉强情有可原,可以不深追究。
但在第五关,同门弟子私斗互殴,致使五名弟子重伤,实在不能容忍。
骆远征训他是,目无法纪、恃才傲物、有才无德。筑成了先天散人丹,修为进展,仅仅小有成长,便敢与同门弟子好勇斗狠,以后若是有了大本事,没准会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
骆远征清楚如此训斥,是冤枉了武翰。
训斥的目的,不是因为武翰犯了什么错,而是预防他长歪,这也是巡天使者的叮嘱。
由于车战等弟子坦然承认错在己身,骆远征仅罚武翰禁闭一月,好好反省。
这一月,武翰像个犯人。
每天早上执事来送饮食,他得站直了大声问好,并且背诵几条门规。
态度若不端正,会加一日的禁闭。
这么的,他养成了大声问好的习惯,出了禁闭,还没来得及改正。
禁闭的一个月时间,武翰在练习战法之余,也有反思。
他想通了一件事。
在第五关,他得以入门神网,是因为他摘下红绳,摆脱一个心结束缚,放开了心神。
心结,他不愿再找回来。
他想通了,自身不再是离家的少年人,而是青年武者,已有本事为他做的任何事负责。
他仍想说那句话,翰爷有一颗不羁狂野的心,当要做看淡生死祸福的人。
另外,他也意识到了一点。
为人要和善些,莫要忘本,不要吃独食。
哗……
冲洗干净,将削短些的头发,扎成一捆束在脑后。
穿上劲黑的武袍,系上清心红绳,武翰重归俊朗青年人,大步走出了浣衣房。
参加第五萱萱布下的五关考验,他表现突出,收获颇丰,百宝囊内现有一颗洗髓驻颜丹、一枚未解封的白丸、一块水晶,七块元石,以及六斤半软香金。
扬眉吐气了,他迫切地想写封家信报喜,顺便往家中寄些财物。
他大步流星,行往信缘阁。
路上,他遇到一些弟子。
看见他,有的弟子投目注视,目光异常,有的三俩结伴的弟子,窃窃私语。
武翰听不见对方在小声说什么,也没看出特别的情况,权当自己成了名人,引人瞩目。
“各位师兄姐弟妹早。”他主动问好。
有的弟子微微点头,有的没作出反应。
武翰略有尴尬,加快了脚步。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到了信缘阁找来纸笔,不打草稿,想说什么便写什么。
信上,除了问候爹娘兄长的话和说明近况,就是在写他已经长大成人,可以自力更生,知道该做和不该做的事儿,让家里不要担心。只差写上武者当马革裹尸还,就算他哪天死了,家里人也用不着伤心。
写罢,他捣鼓着百宝囊。
一两软香金价值两百颗小元丹,五百颗小元丹兑换一块元石,四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