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外人,以往没有多少了解,初娆几人实在不清楚黎古言夫妇的真正想法。
“师妹,如果看过密信听过口供,伯父伯母同意推延婚期,当然是最好。但如果不同意,你得坚定你的立场。”顾虑稍后黎嫣又会彷徨纠结,初娆特意叮嘱道。
“对,不能嫁,嫁了你是掉进了火坑。”
“小师妹一定得坚定,先推延婚期,然后再说然后。”
“武师兄和小步师兄说的对!”
武岳步三人也帮腔嘱咐。
“嗯!”有四位同伴帮她,给她出谋划策,黎嫣心中有了支撑,敢去面对接下来的艰难和挫折,她重重点头。
转而,她又迷茫,“小妹该怎么坚定立场?”
“就是不嫁,一哭二闹三上吊,满地打滚摔东西。”
“绝食,一口水也不喝,一粒米也不给他们吃。”
“武师兄和小步师兄说的对!”
“你仨给我闭嘴!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师妹不能听他仨的,跟他仨学不到好。”初娆翻白眼瞪人,亏得手中没有馒头鸡蛋之类的,不然,已经打在了武岳步三人的头上。
“啊?”黎嫣为难。
上吊,对她应该没用,挂那一天也死不了。
摔东西,她不敢。
武岳步三人闭嘴看着,初娆给黎嫣出着主意,“伯父伯母是明事理的人,咱先说明缘由,只要伯父母相信了密信和口供,应该就会同意推延婚期。若不同意,师妹你就哭,不说话一直哭。”
“嗯,小妹知道了。”哭,黎嫣挺擅长的。
“来,咱再商量下……”
就密信和口供,五人又琢磨了一番,随后,一同去见黎古言夫妇。
会客的正厅之内——
武翰等人又来了,而且是没经过通传,先秘密的找到了黎嫣,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话,黎古言夫妇的脸色并不愉悦。
二人坐在主
位,略显刻板,武翰等人见礼,二人的回应没有热情。
武翰等人没法不觉尴尬,不多去假意寒暄客套,由初娆递上了密信,“黎伯父,小侄四人留宿白泉镇时,一位不明身份之人把此信放在了门外,请伯父过目。”
“白泉镇?”黎古言疑声,没做追问,他展开书信垂目观看。
信上的字数不多,他很快看完,脸色随之沉下,他把信交给了黎嫣母亲。
看过信,黎嫣母亲的神色也变得凝重。
杀人、凶杀,算不得什么。但灭门血案委实恶劣,且与未来亲家有关,黎古言夫妇实在不能淡然以对。
他俩看着武翰四人,未开言,不知是作何感想。
“为了求证,小侄四人赶去松岭镇,找到了永盛赌坊的坊主蒋永青……”初娆口齿清晰,言语简洁,将事情经过大概讲述一遍,“这是蒋永青的口供,伯父伯母您二位请听……”
她以幻光吹动黄铜小喇叭,嘈杂的声响和对话声传了出来。
“说,除了你,还有何人一同行凶,谁是幕后主使……”
“云城邵家!家主邵青扬的邵家……”
从拷问开始,到武翰四人离开赌坊,相应的口供和声响响过了一遍。
听完,黎古言夫妇的脸色不佳。
等了稍许,初娆试探地问道,“伯父伯母,您二位怎么看。”
“不足为信。”黎古言端坐着,言语有些生硬,黎嫣母亲则在看着黎嫣,没回应。
一听对方不信,初娆连忙解释,“黎伯父,这份口供,绝非小侄四人编造。和永盛赌坊有关的消息,估计明后天就会在云城传开,那时,足以证明口供是真实的。”
“证明不了什么。”黎古言拿起密信看了眼,又放回了桌上。
他沉声问道:“四位贤侄此来,是何目的啊?”
完喽,武翰等人还有黎嫣,心下暗呼不妙。
但该说的该做的,还得继续。
武岳步三人闭紧嘴巴,黎嫣低下了头,由初娆去说,“伯父,小侄认为,黎师妹和邵华的婚期需向后推辞,推辞一年半载,待此案得出了结论,再结亲也不迟。”
“不行。”黎古言的否决言简意赅。
黎嫣惊然的抬起头,忙道:“爹,女儿不敢嫁了……”
不由她多说,黎古言气愤地喝斥,“胡闹!”
“伯父……”
初娆要去劝说解释,黎古言却是不想听,“初贤侄无需多讲,四位贤侄如若认定邵家人牵连此桩血案,可以拿此证词去报官,府衙如若受理立案,追查期间,婚期自当推辞。”
此话说了等同没说,武翰心有不满。
低头摆弄着清心红绳,他沉闷道:“府衙要是能相信这两份证供,那就好办了。”
“府衙若是不信,本人为何相信?”黎古言的反问,不近人情。
“爹……”黎嫣的小脸,少了几分血色。
武初岳步的神情,顿时变了变,感觉有一桶冷水浇在了头上。
他们再去看黎古言,只觉对方是满脸的刻板、刻薄。
近些天,他们东奔西走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黎嫣别嫁错人。
密信和口供,严格的说,完全算不上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