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能以如此境界位尊苍州守护人，领袖一州，其天赋不言而喻，想来对修行之道有着非凡理解，在下敢问，阁下是如何理解修行的？”
东凝看着陈枫问道：“或者说，阁下为何修行？”
陈枫眉宇轻挑，有些意外，本以为天寒宫想看他出手，他既答应，或将直接论道，没想到这东凝却如此一问。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水准。
他看着东凝，平淡道：“我能有今日之成就，看似天赋非凡，风采耀眼，但实则，年幼时，我连命魂都无法塑造，被称废物数年，直到十六岁时，才成功塑造命魂。”
诸人颇为诧异，这陈枫的年龄和陈梦瑶相仿，十六岁塑造命魂，岂非意味着，他修行至今还不到十年？
和陈梦瑶一样，都是一朝觉醒而逆天改命？
“我和梦瑶都是孤儿，受尽人间冷暖，十六岁前，我想修行，是想改变我们兄妹的命运。”
陈枫继续开口，神色逐渐幽幽，“十六岁后，梦瑶体内的寒意越来越强，甚至威胁到她的性命，我需要灵药为她驱散寒意，那时候修行，是为梦瑶。”
“再之后，我离开苍地，前往北苍，想在北苍绽放出一定的光芒，以缓解苍地师门的压力，那时候，是为师门……”
“人的一生，不是重复，而是会经历许多，由无数个阶段组成一生，而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人生，拥有不同的使命，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完成这些使命。”
“所以，你
若问我为何修行，我会告诉你一个前提答案，那就是修行是为变强，是为主宰自己的命运，是为守护那些我们想要守护的一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阶段答案，要苍州矗立于九州之巅，让那些得罪过我，得罪过苍州，或许得罪过我身边人，不想要我们好过的，全部付出代价。”
说话间，陈枫还看了眼北冥姜，话中有话，那句不想要我们好过，意指陈梦瑶婚事，是他的态度。
北冥姜眸光微敛。
场中天寒宫弟子皆是神色肃穆。
便是那些圣武强者，都有不少睁开眼来，深深看了眼陈枫。
这番话，陈枫说的很轻，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话语间的信念，苍州羸弱，于九州都快除名，但陈枫却有让苍州矗立九州之巅的信念。
甚至，那些得罪过苍州，得罪过他的人，包裹血州、仙州、并州，他也有坚定的信念决心，要让之付出代价。
仅是这份气魄，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为之肃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修行是为变强，走好人生每一个阶段。”
这就是陈枫的答案，为何修行。
东凝的脑海中回荡着陈枫的话语，细细品味一番，轻轻点头，然后朝陈枫抱拳一礼，“多谢指教。”
挑不出毛病。
东凝并未收礼，继续再问，“在下还有一个疑惑，敢问阁下，我辈修行，是天赋重要，还是努力重要？”
“当然是天赋。”陈枫毫不犹豫的道。
东凝抬头，有些诧异，
不解道：“阁下的意思是，天赋就能决定一切，后天所谓的努力、意志、心性等，皆是徒劳？”
“如阁下所言，天赋决定一切，岂非意味着修行是与生俱来，何须后天努力，这世间，又哪来那些逆天改命的励志传奇？”不仅是东凝，有天骄都忍不住开口。
甚至诸多目光都俱皆落在陈枫身上。
这个问题很简单，是人可能都会说一样重要，甚至会告诫他们努力更重要，毕竟这世间，不乏绝世妖孽骄傲自满而懈怠衰败，也不乏一些励志人物用刻苦努力弥补天赋的不足，从而创造属于他们的传奇。
却没想到，陈枫竟会给出截然相反的答案。
“天赋不重要吗？”
陈枫反问道：“如果我十六岁时没有塑造命魂，没能一路崛起，今日，我还有资格坐在这吗，如果你们天赋不够，这里还有你们一席之地吗？”
诸弟子有一刹语塞。
陈枫之言不无道理，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的，没有命魂根本无法修炼，没有足够的天赋，只能逐渐淹没在人潮中。
但是。
“即便如此，天赋也无法决定一切，更不能否认后续的努力和心性意志等因素吧？”东凝道。
陈枫笑了。
“你的问题只是天赋和努力哪个更重要，这是比较，而不是选其一，从而否定另一个。”
陈枫缓缓道：“而且我之回答，并未否认后天努力，只是天赋决定了你的，如果你连都没有，努力又能如何？”
“
天赋，决定你的，甚至能决定你的高度，先有天赋，再谈努力，否则，一切空谈。”
“好比我这里有圣阶武技，需要圣武境才能修炼，但你们连最基本的都没达到，你们觉得，一味的努力就能炼成吗？”
诸人再沉默，刚才那种质疑声也戛然而止。
“在场谁都无法否认，你们能坐在这，不是因为你们比其他所有人更努力，这世间，从不缺少努力的人，没有最努力，只有更努力，你们能坐在这，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天赋更好。”陈枫缓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