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的。 “咳~咳业富在家吗?” 何安泽听声音好熟悉,只好再次放下饭碗望向院子门口,等看清楚来人连忙站起来迎过去。作为本家爷爷,比自己爷爷还大十多岁。再说自己爸妈做豆腐的手艺还是大爷爷教的,这位可不敢怠慢。 扶着腿脚不好的大爷爷坐下,何安泽好像已经猜到大爷爷的来意。早些年间,大爷爷做的一手好豆腐,靠着这门手艺养活了一家老小,还给两个儿子在县城买了房子。 前些年年纪大了,再加上老伴去世,自己腿脚不好,也就停掉了自己的豆腐坊。自己爸妈在爷爷带着点心敲开大爷爷的门后,从此就学会了大爷爷的这门手艺。 可以说,大爷爷对自家有恩! 何安泽也知道大爷爷是来干嘛的。这几年村里招待上头来人,村委会自己聚餐,没少从大爷爷家哪里赊豆腐。今天一顿,明天一顿攒下来,听说都过了五百块。 五百块,对一个老人家来说,可是笔不小的收入。之前每年年底都会去村部要账,可总是被忽悠来忽悠去,钱没要到一毛,来年还得继续赊豆腐。 何安泽不知道该如何说,觉得爷爷接手村委会后,这种事肯定会堆到爷爷头上。只是现在村委会穷的连老鼠都要搬家,拿什么来还这些欠账。 再说远不止大爷爷一家,承包果园的六叔,养鸡的二哥,杀猪的六哥..........这些陈年旧账加起来,绝对是一笔无从考证的糊涂账。 “安泽啊,成绩下来没,大爷爷的红包早就包好了,就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大爷爷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慈祥地看着何安泽坐在桌子上小口地喝着稀饭。这孩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在一帮猴孩子里,最懂事最讨人喜欢的就是何安泽。 现在时间催人老,一晃都长成了大小伙。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活头,真希望看着这群孩子一个个长大成材。老何家这一辈才算有奔头。 何安泽三两口扒拉完碗里的稀饭,扶着大爷爷站起来往院子外面走去。听说何安泽爷爷在村部开会,自己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回事,不知道自己这弟弟啥时候才能回来。现在当村主任,总是会很忙。 何安泽不放心大爷爷一个人走,和表叔他们打过招呼,自己扶着老人家胳膊,准备亲自把老人家送到村部。同时自己也有点不放心爷爷,正好顺路过去看看。 村委会离自家不远,走路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这几天没听见喇叭响,还以为村部被撤销了呢。不知道自己爷爷在喇叭里是怎么讲话的,想来刚开始的时候爷爷也会紧张吧。 “安泽啊,你爷爷莽撞了呀!” “怎么了,大爷爷!” “村里的这堆事就是狗屁膏药啊,沾上了还能轻易脱身?” “可能爷爷也是想帮乡亲做点事吧,再说他年纪大,我们也劝不住他老人家!” “哎,你奶奶去世早,你爷爷心里苦,这么多年还不敢让自己闲下来!” 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一点都不糊涂。对于自家爷爷做村主任,看的比谁都透彻。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这么看来,大爷爷今天来,还真可能不是要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