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故意制造混乱,趁着抓住她的那一瞬间,把最想说的话悄悄告诉了她。她撒了谎,她跟谷老师说嫌犯什么都没说,她在隐瞒!她要隐瞒什么?”
“舒莞……”侯奕见她又陷入了严密甚至入迷的推测,想要打断她。
可舒莞显然听不进去,她双手紧紧地握着,在没有擦干净的白板前走来走去,自说自话。
“如果她知道了是谁迫害了她,为什么还要隐瞒?难道她学习心理学,专门研究犯罪心理,不是受自身经历影响吗?为什么还要隐瞒?那是什么样的事实才会令她隐瞒?”
“舒莞!”
“犯罪的背后一定更复杂!已经不再是她个人的原因或者家庭的原因,导致她不愿意弄清真相。绑架、性-侵,为什么都发生在她身上?”
舒莞站在白板前,看着残留的字迹,“富豪”、“勒索”的字样映入眼帘,她忽然眼前一亮。
“这不是简单的绑架、勒索!容城富家千金那么多,为什么要选择她?一个常年养在外面不被家里看重的私生女,这样的筹码和其他相比,价值太低。”
“从一开始就不是想要勒索,选择她,是因为要报复吗?如果是报复,为什么没有后续的动作?”
舒莞抱住自己的脑袋,看着又被写满的白板,绞尽脑汁,头疼欲裂,却没有了下一步想法。
侯奕站在门口,看着她专注而急躁的背影,起伏的心境却渐渐平复下来。
她不知道穆黎与蔺瑾谦隐婚的事情,自然就不可能再往下推测。
“好了,小莞,不要再想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侯奕走到她身后,温暖的大掌轻轻放在她肩上。
舒莞伫立不动,乌黑的双眼一转不转地盯着白板。
“别想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绑架案,绑匪绑了她就是为了钱。”侯奕
平稳的声音徐徐道来,“只不过后来两个绑匪起了争执,才没有勒索成。”
“不,不是那样子的。如果为了勒索,即便见色起意,也不可能就不提出条件。绑匪要钱,最有用的筹码是她的性命,只要人还活着,怎么着都会开出条件的。”
“小莞……”
“是报复,即便不是报复,也是恶意迫害。那个人认为毁了女孩子的清白能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他找人那么做了。如果是这样变态的心理,他后续的动作应该将受害人是谁散播出去,彻底地满足他的欲望……”
“可是他没有,为什么?一定还有些线索是被遗漏的,或者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背后……”
忽然被温暖的怀抱围住,舒莞怔住,接着就感觉到两条健壮的手臂从她的肩部环过来,她一动不动,站得笔直。
侯奕的呼吸轻轻地落在她耳畔,灼热滚烫,她六神无主,思路断了而不自知。
……
穆黎一早就来到工作室,待在自己的办公间思考该如何提出辞呈。
她这一生,最怕的就是分别离别一类的事情。
当初与蔺易胜分开如此,离开小镇回到穆家如此,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独自前往英国亦是如此。
没有送别,没有言语,独自一人或留或走。
回想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谷文琛对她可谓厚待,让她留在工作室,又阴差阳错地接触了五年前的案例,要她主动说出分别的话,总是有些困难。
“穆姐姐,你来了?今天这么早啊。”陆琳上洗手间路过穆黎办公间,探进头来笑呵呵地招呼。
穆黎微笑着点点头,起身拿了笔记本,“我还是跟你去前台。”
陆琳笑嘻嘻的,两人结伴来到前台,分食了些陆琳带来的小零食,听着陆琳聊昨晚看的剧。
“你好,请问谷老师在吗?”畅聊时,有人造访。
穆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打扮复古的女子站在眼前,一双褐色丹凤眼画着精致的妆,显得神采奕奕。
“谷老师今天不在。”陆琳答道。
“那舒老师呢?”丹凤眼女子又问。
“舒老师也还没来,不过也可能不会来了。”
丹凤眼女子蹙了蹙眉,细细的柳叶眉与当下时尚不同,与她的一双丹凤眼相配,倒生出些绝代风华的韵味。
“你能和我聊聊吗?”丹凤眼女子把目标转向了穆黎。
猝不及防的,穆黎愕了愕,她到工作室来的时间不长,除了跟着谷文琛接触到的案例,还从没有自己接手过,这事儿恐怕她是做不了的。
穆黎刚要拒绝,陆琳已替她满口答应下来,“可以的,这位是我们工作室新到的老师,国外学习了五年的心理学回来的。”
“陆琳……”
“好,那我和你聊聊吧。”丹凤眼女子爽快答应,迫不及待地往里走。
陆琳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忙跟着她往里去,把她安顿下来。
穆黎看着陆琳忙来忙去的背影,不知是对自己极度不自信还是缺乏实战经验,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穆姐姐,好了,快去吧。”陆琳做好了招待工作,折回来请她。
穆黎一脸忧愁地看着她,迟迟不动。
“没事儿,你别担心,她就是和你聊一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