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叹,“有什么可羡慕的?一个这辈子只能和轮椅为伴,生活起居都得有人照应的人。”
“大哥
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容城上下,多少人敬重仰慕你,你是知道的,就连我都是你的头号粉丝!”蔺寻泰打趣着说,又端起茶喝了一口,随机却是重重地叹息,怅然若失的模样。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蔺瑾谦顺势一问。
蔺寻泰便放下了茶杯,皱眉苦恼不已,“我本来都以为是好端端的,可昨天爷爷回来,就发现并非如此了。”
“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就是爷爷不同意我离婚吗?”
“可不仅如此。”蔺寻泰又是一叹,“爷爷还要为胜做主,和陶家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
“这不是好事吗?”蔺瑾谦仍是淡然的,不以为意,“蔺家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然而蔺寻泰却真真着急了,“可是大哥,一旦和陶家联了姻,那我们这些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陶诗宜一旦进了蔺家,陶家作为后盾,必然要想方设法让她成为当家主母呀!”
他说得焦急,搁置在腿上的手不禁轻颤着。
蔺瑾谦不动声色地敛起视线,蔺寻泰的心思他一贯都清楚,自打七年前起,四叔蔺渊带着他找到梨花溪,他就知道他们的目的。
青峦山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看这些年过去了,没有大浪掀起来,掌握不到确凿的证据,才没有打压的动作。
“你想怎么做?”蔺瑾谦没有给意见,而是将问题抛了回去。
蔺寻泰像是被问住,又像是没有想到会被提问,他怔了怔,迟疑着说道:“自然是像大哥你先前说的,你和穆家小姐离婚,那和陶家的婚事,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也就废了一半了……”
蔺寻泰说得小心翼翼,一边说一边悄悄地观察着蔺瑾谦的神色。
如果是先前,他大可以勇敢地说出所有想法
和顾虑,但今天不同,自从他踏进这间书房,他就感觉到了异样。
说不出的异样,却清晰地提醒着他,今时不同往日。
可蔺瑾谦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他仍是淡漠地喝着茶,听着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完了也就只是凛声一说:“爷爷不是支持六夫人的看法,这婚不能离吗?”
“可这是大哥你自己的婚姻,你坚持要离,又有谁敢插手?就好像六年前,青峦山不同意这场婚事,你坚持下来了,不也没什么吗?”
哪知此言一出,蔺瑾谦忽而抬眸,那幽深黑眸顿时投射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寒光,惊得蔺寻泰顿时噤声。
蔺瑾谦放下茶杯,操控着轮椅转到窗前,又望向白茫茫的后山,清冷的声音传过来,“盯住竞标案,据我所知,后山命案之前,就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一份竞标书顺利到达最后关卡。”
“是。”总有疑惑不安,蔺寻泰也只得答应,再多疑问都不便开口咨询,自从父亲带他求助梨花溪,他便都听着这位大哥的话,很多时候连他都不明白为什么。
“回去吧,一切按照正常来就好。”蔺瑾谦又是开口,却已逐客。
蔺寻泰缓慢起身,望着窗前那抹坐在轮椅里的身影,清冷孤独的气息缭绕着,令人望而生怯。
离开前,蔺寻泰鼓起勇气,大胆地问道:“大哥,你不打算和穆家那位女儿离婚了吗?”
蔺瑾谦背对着他,没有回应,也看不到神色。
“你昨天不还在说,现在是离婚的最佳时机吗?”更大胆了些,蔺寻泰多一分试探地问。
沉寂片刻,低冷男声响起,“是最佳时机,但显然已不是现在。”
“是因为穆家的案子刚开始调查,还没有敲定吗?”
“不是。”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