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为了要查清,就不做选择。对外声明的是明天公告结果,今天没有个结果,我们不也是失信于他人吗?”又有人发表看法。
“诸位有何高见?”蔺易胜问。
那人抢先说道:“我认为今日事今日毕,结果要选,但该查的不能遗漏。我先表个态,选尼古。”
“一、不管科梁的报价有多好看,但会议开始没出现,现在突然出来,没有遵守游戏规则;二、要是有人泄露,科梁截胡尼古,这是我们最不愿看到的,危害无穷;三、如果真如穆小姐所说,科梁的标书被人压下,那我们自然要查。”
“只是这三种可能的原因摆在面前,聪明的人都会选择尼古,科梁的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一旦证实错误,满盘皆输。而尼古,即便不多,也还有盈利。”
局势被分析得如此透彻,倘若为了一时利益选择科梁,得不偿失的几率实在太大。
不需要蔺易胜开口,想要支持科梁的人都无法辩驳。
穆黎好不容易舒缓的弦又渐渐紧绷起来,眼下的局势代表蔺瑾谦失算失败了吗?
开始表决,尼古获选超30,蔺瑾谦可谓大势已去。
穆黎眼睁睁看着再无转圜的余地,那份标书留在了蔺易胜面前,被他压在手掌下,再无起身的可能。
“看来大家都考虑好了,结果已经很明显,明天对外公布之前,我会将此结果拿给老先生再度确认。”蔺易胜声音轻快地说,唇沿微弯出一丝笑意。
这就要结束了吗?
穆黎不知为何要开始暗暗慌张。
蓦然,包中手机轻震,在众人与蔺易胜谈话的过程中,她不着痕迹地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来自蔺瑾谦的消息——
要求招标组所有人员到会议室,
现场查实是否有人刻意压制科梁标书。
穆黎全然愕住,蔺瑾谦先前可没说过要她做这样的事情!
她尽量克制地把手机放回包里,淡然地面对似乎已定的大局,不知如何开口。
“尼古无论是才技术还是声誉来说都是首选,我们两家合作,可谓强强联合,相信消费者也能放心选择。”
“是啊,这样的话,即便他们给到的报价与科梁相比并不是最低的,至少质量能够保障。”
……
在座的股东支持着蔺易胜的抉择,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那些看似是蔺瑾谦的同伴们也只是含笑着,点头附和着。
穆黎沉下气,在众人欢喜一致的议论中,缓慢地站起身。
本还满意自傲掌握全局的蔺易胜瞬间就没了笑容,他看向穆黎,看着她沉默地起身,忽而莫名的直觉攫住他的神经。
有什么要发生了。
“各位,如果大家担心科梁提供的报价是得到了内部人员的泄密,那么我们不妨请出招标组的工作人员问个清楚。”
座下沉默了下去,无人再语。
他们对这个穆小姐不甚了解,究竟是不是穆家的也不甚在意,只是顾忌她是蔺瑾谦的太太,才对她多有几分尊重。
如今要招来招标组的人?是蔺瑾谦的意思吗?
穆黎环视四周,见众人皆低头不语,接着说道:“如果大家心中有疑惑,为什么不解开?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怀疑什么就要去证实什么。”
“大家担心报价被泄露,才会在昨晚递来这份标书,可科梁说是因为标书被压制,要求证只有请出招标组的工作人员,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可泄露的人不一定就是招标组的人。”有人接了话,“他们知道标价没错,可知道标价的人不一定都在招标组
。”
“那么第二个理由呢?”穆黎不疾不徐地看向那人,没有丝毫怯意,“倘若真的是有人压制了这份标书,为的是推尼古上位,是不是也该查清楚?”
一时间又无人说话,沉默几秒,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了开来。
穆黎深呼吸一口气,该提的她提了,占着道理要说的也说了,接下来她没有理由再争下去。
她坐回椅子里,无悲无喜地等待进展。
蔺易胜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心中生出几分悲哀来,他本想能避则避,却还是被推到了不得不面对面对抗的局面。
阿黎,你为什么非要听他的?
“我认为这位穆小姐说的有道理。”一番议论后,终于有人声援穆黎,“大家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招标一事,如今既然出了问题,就应该尽快解决。”
“无论是泄密还是刻意压制,哪一种都是不可饶恕的行径,严重危害了我们作为股东的利益,不可姑息。”
“说的对,既然都来了,就干脆弄个清楚吧。想来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一个小喽啰能做出的事儿。越是如此,我们更应该重视。”
“蔺总,就如穆小姐所说,把招标组的人都喊来吧,当着我们股东的面,弄个一清二楚。”
蔺易胜靠坐在椅背里,没有立刻回应,沉稳冷漠的神态倒像是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不知所措,眉眼中透出几丝倦色。
穆黎瞥了他一眼,哪怕再不忍再无奈也只能袖手旁观。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了万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