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手我的人生?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夏楠飞速地转动大脑,想不出个一二,却又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她凝神思考片刻,说道:“阿胜,不管过去如何辛苦,我们总算是熬过来了,不是么?你我母子同心,哪里还有隔夜仇?”
“母子之间当然是没有隔夜仇。”蔺易胜赞同地说,夏楠听了心下一松,哪知他立刻转变了话锋,“但前提须得是母子。”
夏楠的心瞬间就“咯噔”一下,她还来不及体会这话背后的含义,蔺易胜已然抬起头,用一种寓意不明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寒凉森冷,又含着丝丝笑意,看得让人由内而外不禁浑身发抖。
陡然间,那个深埋在夏楠心灵深处的可怕念头就像是恶魔挣脱了束缚,从黑暗中冲破而出!
“怎么会?!”夏楠颤抖不已,声音微小,几乎都锁在了喉咙里,而她的双腿已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
蔺易胜合上了案卷,悠然起身,微笑地对她说道:“好久不见了,我的母亲大人。”
这一句问候落下,夏楠双腿一软,径直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不住地瑟瑟发抖,双眼蓄满了泪水,无声却汹涌地往下流淌,而她的双唇颤抖得最为厉害,却又发不出一个音节。
蔺易胜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她惧怕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向她,终于在她面前蹲下,直视进她充满恐惧的双眼,轻声说道:“十年没见了,母亲大人还记得,真是荣幸啊。”
夏楠连气息都在发抖,视线已被泪水彻底模糊,她害怕得浑身无力,一个字都说不出。
蔺易胜半蹲的身子微微前倾,更凑近了一些,“多年来的心愿终于得偿,我想你一定很开心
,可是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是因为见到了我吗?”
夏楠哆嗦着摇头,不住地抽泣着。
“母亲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都是你的儿子,偏偏对我就是这样的惧怕和厌恶。”蔺易胜扬唇冷笑,“不过惧怕和厌恶没用,借用你刚才那句话——你我母子同心,哪里还有隔夜仇?”
夏楠却突然尖声反驳,“你不是我的儿子!”
蔺易胜眼底难得的柔光刹那间变冷,“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认我!”
“你不是!永远都不会是!”夏楠声嘶力竭地大喊,她突然拾回了力气,一把抓住蔺易胜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阿胜呢?你把阿胜怎么了?”
蔺易胜任由她拉扯着衣领,尽管衣服都拉扯褶皱,他也不去掰开她的手,而是依旧冷笑着反问她,“你觉得我出现了,他会怎么样?”
“阿胜呢?”夏楠不听,执意地问,“你把阿胜弄哪儿去了?!”
这一次,蔺易胜眼底寒冷骤然一凛,他一把扯开夏楠的手,将她推倒在地,接着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用警告的口吻说道:“别跟我提那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他,我用得着沉默这么多年吗?”
“他根本就是懦弱,无能!他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掌控,对你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唯命是从,凭什么做蔺家的当家人?”
“啊——”夏楠凄声厉吼,突然一下子站起来,伸手抓向蔺易胜的脖子,“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可她的手腕被蔺易胜截住掌控,她的力气根本不敌他,尽管她不停地反抗,尝试着要去捏住蔺易胜的脖子,却根本近不了分毫。
夏楠悲痛欲绝,眼泪不住地流淌,花了就算忙碌一天也依然精致的妆容,她的手背青
筋爆出,许是因为用力过猛,可她抽泣不止,双眼满是愤怒与怨恨。
猛然间,对峙的空气像是被无形的炸药点爆,蔺易胜一用力,将夏楠甩到了座椅里,然他依旧紧握着她的手,强制地按住她,不让她动弹。
而他,则是再度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狠绝的语气对她说道:“听你话的阿胜已经死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因为我已经把他杀了!”
“不——”夏楠极力否定,那是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蔺易胜却是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钳制住她,“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那个懦弱、无能,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都没办法争取到的阿胜已经死了!”
“不……不会……”夏楠被吼得颓然下去,喃喃地否认着。
蔺易胜沉下一口气,冷笑着咬牙问她,“很伤心,是不是?可你知不知道,我很开心!忍了十年,终于让你尝到当年我所经历的痛苦!”
“为了留下一个你能掌控的儿子,你就想方设法要把我杀掉!你大概没有想到吧?十年之后,我还会再回来。你一定很好奇,一个被你杀死的儿子怎么还能回来?”
“让我来告诉你,我没有被你杀死,就算是死,也不会被你杀死!我之所以不再出现,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为了守护我心爱的女孩儿,让她能时常露出笑脸。”
“可是你呢?你却一再地做出伤害她的举动,六年前是,六年后依旧如此!为了稳固你儿子当家人的地位,不惜睁眼说假话污蔑她,还一再动手打她!”
“当你做这些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会不会想到,你心心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