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到医生旁,小声说道:“就这么给少爷开刀吧……”
医生踌躇了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手术刀闪着锋利的寒光,划开中弹的肩部皮肤,顿时有更多的鲜血冒了出来。
医生有些恐惧地看了一眼靳烈风,只见他只是绷紧了下颔,但却什么都没说。
医生这才小心地进行下一步骤。
阮小沫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身体有些发软。
没打麻药,医生就这么用刀切开那么深的皮肤……
她的目光落到靳烈风脸上,发现他除了脸色苍白了些,眉头蹙紧了些,和平常几乎无异。
他……不痛吗?
怎么可能,中弹的伤口那么深,她明明看到他背上的肌肉都收紧了。
可他没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
明明只需要一针麻药,就可以让他不必这么痛苦的。
阮小沫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不理解他刚才为什么反应那么大的不允许医生给他打麻醉。
蓦地,她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人拉了过去,握住了。
靳烈风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仿佛是抓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英俊的面容上,那双紫色宝石一样迷人的眸子,正直直地盯着她。
靳烈风额头上渗出些微的汗珠,彰显着他现在正在忍受的痛楚。
可他依然没有松口让医生给他打针,只就这样抱着她,紧紧攥着她的手,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仿佛她在他身边,就足够替代麻醉药的效果,让他忘记身体上鲜明的痛楚了。
医生的医术很高超,子弹很快就被准确地剜了出来。
“噹!”地一声,子弹落在托盘里,医生快速进行了最后的缝合和包扎。
一层一层的纱布裹好那道狰狞的伤口,不断流淌的血也止住了。
“少爷您这些日子少用这只手,尽可能不要进行大
量的运动,多休养。”医生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工具,一边悉心的叮嘱着:“不然肌肉很容容易崩开伤口,这样会阻碍伤口的愈合恢复的。”
齐峰送了医生出去之后,很快就回来了,看样子是有什么事要跟靳烈风报告,靳烈风便松开她让她自己去休息。
阮小沫上了楼,呆在露台上盯着天空。
很纯粹的湛蓝色,偶尔被涂抹几团白色的云彩,非常干净的天空。
而就在不久前,这样的天空下,却发生了一场恐怖袭击事件。
阮小沫低下头,看向刚才被靳烈风紧紧攥在手心的手,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说害怕,当时她是害怕的,甚至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她长这么大,确实没有见过那么荷枪实弹杀戮的一幕……
子弹和血就在眼前交织成一幅人间炼狱的图画。
惨叫和射击的声音形成一曲死亡的交响曲。
可现在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害怕的感觉却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
是因为当时……靳烈风的缘故吗?
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让她接触到真正的危险。
所以,她才没有心有余悸的恐惧。
晚餐时间到了,阮小沫下楼用餐的时候,在楼梯处刚好碰到齐峰从靳烈风办公的房间里出来。
“阮小姐。”他拉上门,站在那里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朝她礼貌地问好。
“你好,齐助理。”阮小沫走上前,打算把之前从靳烈风那里没有问清楚的事情弄明白。
听了她的疑问,齐峰似乎也没打算瞒她,点了点头,就和盘托出:“其实我们也是到这里之后,才得知那个消息的,但也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一定会在那个时候发起袭击。”
阮小沫的眼神黯了黯。
那……在那个时候,确实是因为她
,才给他们带来了保护她的麻烦。
如果她没有下去玩,就不会让靳烈风中那一枪了。
好似看得出她在想什么,齐峰笑了笑:“阮小姐不用自责,虽然说这件事一开始少爷是不打算管的,但也正是因为您要下去参与节日庆祝,其实也是间接地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的。”
阮小沫不明白地看着他。
“少爷为了您的安危,早就安排了万全的策略,就算出现任何意外,我们的人也能迅速反应,不会让您受到丝毫的伤害的,也因此,恐怖分子那边还没来得及扩大伤害,就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阮小沫有些意外,可她也看到不少他们的人受伤:“可那些保镖……”
齐峰摇了摇头,微笑道:“他们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但这次的伤害没有扩大化,死伤人数比原先预计的人数少,也是事实。”
阮小沫静默了下去,所以靳烈风呢?
万全的策略,他把自己也算在了保护她的策略中吗?
他是自信的,也是正确的。
她连一根毫毛都没有被伤到。
他的安排确实万全得很。
心口那种堵塞的郁结感,越来越重。
“那他……为什么不肯打麻醉针呢?”阮小沫想到取子弹的手术时,靳烈风的表现,迷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