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麻木的神情滞了滞,手垂在身侧,背靠着隔间里的墙。
他不开心吗?
他要求她顺从她就顺从,她以为他应该已经为她驯服的态度感到满意了。
“哪有……你这话说的古里古怪的,她得罪了靳少,靳少折磨她,什么叫不开心啊?”
“就是!”
“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每次结束的时候,靳少都是让她留下……”
“也是诶,尤其是所谓的教学……除了第一天是靳少自己,这几天都换成了别的男人了……”
她的话显然也引起了其他女人的注意,更衣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谓取悦的学习,确实除了第一天她们可以坐到靳少身边,去伺候他,后来几天,都是换了其他男人让她们示范给那个女人看。
虽然只要靳少在场,她们也懒得去注意那个女人,就算和别的男人亲热的时候,也一直是看着靳少的,但似乎……每次结束,真的都是那个女人留下……
也就是说,她们后来都没机会触碰到靳少,和那个女人单独过夜……
“不可能吧!”很快有女人猜到这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靳少喜欢那个女人?”
“开玩笑!那种皮包骨的女人,又不知道化个妆让自己气色看起来好点,直接去演恐怖片打个光就够了!怎么可能被靳少喜欢!”
“靳少的审美没有那么差吧,论脸蛋身材,她哪一点入了得靳少的眼,你别扯了!”
阮小沫嘴角讽刺的勾了勾。
靳烈风确实不是喜欢她。
他对她的,只是征服欲、占有欲。
她曾经问过他,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试过爱一个人?
他没有回答她,也许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如果爱一个人,是不会像他这样一再践踏对方的人格、作践对方的尊严。
就如
她爱过墨修泽。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曾经努力去讨好过他父母,希望自己能够让他父母对自己改观。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相信即使他和阮如烟一起出国,上同一所大学,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她爱他,所以他选择了阮如烟,纵然对她没有一句解释,她也全心接受。
她曾经,真的以为他们能走下去……
阮小沫的眼神黯了黯。
因为父母的关系,她从小就不相信爱情和诺言这种东西。
去病房陪母亲的时候,母亲总爱放和父亲结婚典礼的录像给她看。
教堂里,神父面前,婚约的誓言那么庄重,可父亲依旧是说背弃就背弃。
相信爱情,造就了母亲一辈子的痛苦。
所以她宁愿不信。
爱情、诺言,都和她的名字一样,只能是昙花一现,哪来的长久。
外面安静了一阵之后,又有人忽然说话了。
“但说真的……你们都不觉得靳少对她很特别吗?”
“……有吗?我倒觉得昨晚靳少多看了我几眼。”
“瞎说……其实你们都信了,是吧?”
“可为什么啊?靳少凭什么喜欢上那个骨头女啊!”
“就是,男人都喜欢胸大臀翘的不是吗,她瘦得一把骨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绝症折腾的!”有人恶毒地道。
一旦发现真正有威胁的对手,这些女人起初对她曾经伪善过嘴脸,都荡然无存了。
“靳少也不嫌她骨头硌着没手感吗?”
“也许靳少就喜欢这种的也说不定啊……”
“那难道我要去做缩胸缩臀手术?”
“神经……你以为既然靳少喜欢她,就算你做了手术,靳少就会喜欢你不喜欢她了吗?”
外面的女人们安静了一下,忽然有人提议道:“不如……待会儿等她来了,我们就……”
那个女人大概做的是动作,没有说出来,但阮小沫也可以猜到,她说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要吧……要是被靳少发现了……”有人有些忧虑。
“没事,等她从活着的骨头变成一把死了的骨头,靳少就是再喜欢她,也不可能继续喜欢一个死人吧?”
“对啊,到时候,难道不是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有人还是很犹豫。
“可是什么呀!你不敢待会儿就旁边待着!”
阮小沫安静地像几乎没了呼吸,听着她们在外面算计自己。
看来靳烈风这段时间没再让她们靠近,让她们把所有的不满,都积蓄到了自己身上。
告诉他?
没必要,也许这就是他想看到的。
等那些女人出去之后,阮小沫又在里面待了会儿,才安静地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是一片喧闹,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从更衣室走出来的。
那些女人在泳池里互相泼水,营造出一副湿漉漉的诱惑感。
阮小沫走到泳池边的椅子前,正要坐下,就被人发现了。
两个女人彼此之间使了个眼色,装作擦头发的样子,路过阮小沫身边,然后忽然猛地把她拽到泳池边缘,狠狠推了她一把。
泳池的地面上早被人弄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