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身晶莹剔透,长长的杯身如同一朵郁金香一般。
里面的金黄色酒液,也格外地像是郁金花的颜色。
这就是,所谓的表演的精彩程度的东西?
阮小沫立刻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我不用喝!”她一伸手,打翻了那个杯子。
水晶杯掉在地上,立刻碎了一地。
细碎的碎片,在地上反射着跳动的烛光。
阮小沫心念一动,蹲下去就要捡起一片来。
她的手刚伸出去,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人,瞬间给攥在手里。
靳烈风脸色难看至极,力道极大,攥得她手腕的骨头像是要断了一样地疼。
“想寻死?”他语气中透着狠厉,“阮小沫,你想都别想!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我要你活生生地承受、清楚的感受!”
阮小沫咬紧唇,冷笑着看着他:“我不过是一场‘驯鹰’游戏,不是么?靳烈风,你大可以用别的方式,你可以打断我的骨头,你可以把我丢进野生森林,你可以折磨我的方式不是很多吗?”
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将她的人格和自尊都彻彻底底毁灭的方式!
还是说,对于一个对他已经不重要的女人,他也有这样的
闲情逸致,来亲眼见证她最痛苦最无法忍受的折磨?
“是很多。”靳烈风伸手,沿着她苍白的脸颊轻轻抚摸,力道轻柔,就像是在安抚她的恐惧一般,然而语气却越发地阴寒无情,“但我喜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这一种!”
阮小沫忍着手腕几乎被他捏断的痛,用力撇开脸,轻蔑地瞪着他道:“你错了,靳烈风,这件事对我来说,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对方是你!”
她不甘示弱地刺激着他道:“只要我一想起以前和你的时候,我就恶心得想吐!靳烈风,从头到尾,都是你逼我的,你逼我和你在一起,你逼我和你发生关系,你逼得我逃不掉逃不开,只能被迫留在你身边!”
靳烈风的眸色瞬间布满了阴鸷和森寒。
“我告诉你,靳烈风,这场‘驯鹰’游戏,你从来都没有赢过——啊!”
男人一抬手,从佣人重新端过来的托盘上,取过那杯金黄色的液体,捏着她手腕的手,改为掐住她的两颊,力道极大地捏着她的两颊,让她无法闭紧嘴唇。
酒液被他源源不断地灌下,没灌进嘴里的,沿着阮小沫的下巴、脖颈直往下淌,
刹时沾湿了她身上的睡衣。
她拼命抵抗,却只能让自己更加狼狈。
她的力气在这个男人面前,简直微乎其微!
一杯灌完,靳烈风松开她,她就瘫在地上,被呛得直咳嗽。
阮小沫试图把那些喝下去的酒液呕出来,她知道这种东西,绝对会有让她失去理智的药效,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让自己呕吐,却都不可能把刚才已经吞下去的酒液全都吐出来了。
靳烈风把杯子递给身后的佣人,撑着膝盖站起身来。
阮小沫趴在地上,只看得到一双精致的男士手工皮鞋,和面料笔挺的黑色的西装裤。
靳烈风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别白费力气了,这种剂量的东西,对于普通情况,只需要一滴,就能够让任何人失去理智,变得只有兽性,而你刚才喝的,有足足的一杯。”
一滴,一杯。
阮小沫不敢去想象,待会儿她会变成什么模样,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只是更加努力地想让自己将那些酒液吐出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脑子开始昏沉,身体开始发热,就连视线也开始模糊。
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四肢绵软无力,一下撑不住自
己,整个人直接趴在地面上。
这里的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鲜艳的羊毛手工针织,复杂的纹路和颜色,在她眼中模糊成一团。
身体像是被火烧一样的难受。
她抬起头,往靳烈风的方向望去,只看到那双笔直的长腿后退一步,他冷漠无情地转过了身。
“表演,开始吧。”
他的声音如同无机质的水晶撞击发出的声音,悦耳,又冰冷。
阮小沫看到周围已经模糊成一团黑影的那些男人们,逐渐地靠拢了她。
她不死心地想往后躲,可身体根本就无法拖着躲闪,没移动两下,她就只感觉到大脑里,仿佛最后一丝理智绷断了。
理智彻底离开,只有身体上的感觉还在继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疼痛,将阮小沫从昏沉中唤醒。
这是那里?
她迷茫地抬起眼,打量四周。
陌生的房间,华丽而奢侈,一面墙的落地窗,做工精良的纱幔绑在落地窗两边。
缀着精美宝石的穿衣镜,就在欧式大床的对面,正对着这张大床。
这房间处处的奢华和昂贵,都在告诉她,她还在帝宫里。
阮小沫几乎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在她彻底
失去理智之前,发生了什么。
大脑就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之后,不自觉地疲惫而迟钝。
也许是那种东西药性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