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人都在说,海家的嫡长女要嫁给楚家的表公子,宁迟。
二人已经定下婚约,不日便要成亲。
姜娇儿一口气堵在胸口,沈鹤更是额角青筋凸起。
她看着挺直腰杆的海怀泽,顿时气笑了。
想姜娇儿与沈鹤运筹帷幄,管理偌大琼州,却被一个弱冠少年给摆了一道。
怪只怪她疏忽了这个抱病在床的海怀泽!
整个王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未避免海家的人以此事做文章,特意安排府中下人盯着,事发之后更是不许任何人外出。
至于楚家那边,只要她快刀斩乱麻处置了海怀玉,楚家就翻不了天。
可却没想到,就这个一直以来被她忽略的海怀泽,成了整件事翻盘的主心骨!
迎上海怀泽那双势在必得的目光,姜娇儿与沈鹤对视了眼,都知道眼下的情况已经逆转。
果不其然,海怀泽道:“王妃,想必你已经知道外面传遍的事情了,为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意了两人的婚事,对外宣称早就定亲,只是没有公开。”
“如果这个时候长姐被王妃打死,外面的人会如何说,楚家会如何宣传,对王妃都是不利的。”
海怀泽言辞振振,逻辑清晰的为她分析着弊害,若此事不是他所为,姜娇儿只怕真要以为他是诚心在为自己出谋划策了。
第一次正面交锋,她输了。
她可以不顾外头的流言蜚语,但海怀芳已经定了亲,还有小甜、知宝和云升,将来也都是要议亲的,有海怀玉这个污点在,日后如何说一门好亲事?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海怀泽,她若真处死了海怀玉,逼急了海家将私通的事情宣扬出去,那王府的名声也就完了。
姜娇儿知道人言可畏的厉害,她盯着海怀泽,缓缓勾唇:“好,本宫答应。”
“本宫明日就会去楚家上门提亲,为怀玉谋得一桩好婚事。”
她抬手示意众人散了,路过海怀泽身旁的时候,目光盯着他,半晌道:“本宫没有想到,海家大房卧虎藏龙。”
海怀泽拱手相送,人影远去,他长吁出一口气后,脸色逐渐沉下来。
爬满阴郁的俊脸上透着一股狠厉,目光凌厉的射向还趴在地上的海怀玉,拂袖怒道:“废物!”
“蛰伏这么久,没想到竟因为你露了马脚。”
“嫁去宁家之后莫要再回来,否则,若敢坏了我的大事,要你好看!”
海怀泽拂袖而去,趴在地上的海怀玉瑟缩了下身子,眼底渗满了恐惧。
……
翌日。
姜娇儿去了趟楚家,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身后跟着楚家的两名下人。
下人抬着两个大箱子,放进了院子里,随后行礼告辞。
姜娇儿叫来了海家大房的人,秦曼娘昨日替海怀玉受了两板,还躺在床上养伤。
海荣春也没有来,海怀泽、海怀玉和余芳三人前来。
姜娇儿手边放着一个盒子,随风将盒子递给海怀玉,“婚事已经成了,宁迟答应娶你。”
海怀玉满脸高兴,连忙拿过盒子打开里面的婚书。
却在翻开的一瞬间愣住。
“怎、怎么会是妾?”
海怀泽蓦地一怔,脸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
随风端了茶果子来。
“宁家本身就看不上你,若不是瞧着你有用,根本不会在你身上费这么大的功夫。”
“你莫不是忘了,那宁迟想要你做什么吧?”
随风讥讽,眼底露出轻蔑:“让你盗窃王府机密,你却没有做到,反而自私将消息泄露出去,逼迫宁迟娶你。”
“如今这个妾,还是王妃卸下脸面去要来的。”
随风的话仿若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宁迟甚至没有想要娶她?只是利用她?
海怀玉脚下踉跄,脸色近乎白得透明。
她猛地将婚书扔掉,冲着姜娇儿大喊:“我不要做妾!”
“我堂堂海家嫡女怎可为人妾室?我要做正妻,我要他光明正大,八抬大轿迎我进门!”
她近乎癫狂的嘶声力竭,“我不管!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你若不肯帮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到时候你也落个逼迫的罪名!”
她厉声威胁着姜娇儿,姜娇儿却神态自若。
“你若要撞死那便撞死吧,反正婚书一式两份,宁家那边也有一份,大不了对外就说你暴病而亡。”
“相信宁家也会同意本宫的说辞。”
“宁家早已经选定了正妻,是南昌府城书院山长的女儿,名门闺秀。她舅舅是枢密使,你觉着人家凭什么放着名门闺秀不要,非得娶你一个商户之女为正妻?”
姜娇儿轻讽,放下手里的茶盏。
“这妾是你自己求来的,做与不做随你,若要撞死,别死在我这儿,我嫌你晦气。回你东厢房,用一根白绫自我了解。”
海怀玉面容狰狞,“你要逼死我!”
“好、好,既然如此,那你也休想落个清净!”
海怀玉一扭头,就要朝着柱子撞去。
海怀泽猛然拉住她,迎上她愤怒通红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