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话语虽恭敬。
却也难掩其中的无奈与复杂情绪。
这帕子一旦收下,便意味着它将作为证据进入宫中。
最终呈至太后的手中。
按常理,在送入宫前,无需经过南宫宴冥的审查。
然而这一次,上层下达的密令打破了常规。
迫使她们必须完成这趟看似多余实则充满深意的行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张力。
每个人的心跳都似乎在这不寻常的沉默中加速跳动。
等待着接下来未知的风暴。
南宫宴冥轻轻一瞥,那方洁白无瑕的帕子犹如带着几分戏谑与嘲弄之意。
在空中轻盈地摇曳,他的眼神因此而变得深邃莫测。
坐在他身侧的慕容玉羽注意到这一微妙变化。
心弦顿时紧绷,她并不惧怕南宫宴冥对她冷漠相待。
真正令她惶恐的是南宫宴冥可能给予她的。
比死亡更令人难以承受的折磨。
“放肆!你们此举究竟有何意图?&34;
说完之后,慕容玉羽猛地站起身,衣袂随之轻扬。
她伸手将那白帕狠狠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一响。
“须知,就在昨夜,王府遭遇刺客侵扰,王爷与我都深受重创,就连我们的新房也未能幸免于难。
你们拿出这样无关紧要之物,究竟是想要暗示些什么?&34;
事实上,别说那象征贞洁的落红她未曾拥有。
即便真的存在,昨晚那等生死攸关的紧张局势下。
她与南宫宴冥又岂能有机会共度春宵?
更何况,南宫宴冥身负活死人之名。
对于婚姻之事,本就如同虚设,谈何洞房花烛?
“回摄政王妃,老奴仅是奉陛下旨意,让王爷亲眼验证罢了。&34;
那嬷嬷面容不改,语气中透出坚定。
显然并未因慕容玉羽的怒火而有所动摇。
反倒是她身后的两位小宫女。
面露惊慌之色,身形微颤。
“区区仆从,竟敢对陛下不敬,你们的胆量真是愈发让人刮目相看啊。&34;
慕容玉羽话音未落,猛然挥掌。
一股凌厉之气扑面而来。
“陛下乃王爷的亲兄,怎会唆使你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我,慕容玉羽,乃陛下亲赐婚配给摄政王的正妃,你们难道想暗示,陛下会利用我来羞辱自己的亲弟弟吗?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一脚猛地发力,慕容玉羽的绣花鞋精准无误地踢中了那位嬷嬷的胸口。
使得她猝不及防地倒地,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慕容玉羽的眼神如寒冰,语气中带着威严,厉声训斥道:
“竟敢利用人来侮辱摄政王爷,这岂不是自寻死路?然而,这白帕呈给摄政王爷过目,无疑是对他的公然挑衅。
你这嬷嬷,此刻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34;
“王……王妃,老身绝非此意,老身实则是……”
话未说完,一阵急促而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嬷嬷的辩解。
慕容玉羽的脸上瞬间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咳得双肩颤抖。
声音中带着难以忽视的痛苦。
那咳嗽声由强渐弱,犹如每一次呼吸都成了极大的负担。
空气似乎在她的肺部变得愈发稀薄。
生命之火犹如随时可能熄灭。
见状,跟在后面的嬷嬷惊恐万分。
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入府前,她虽已风闻摄政王妃身受重伤。
但入门时见到慕容玉羽神情自若地用膳,心存侥幸。
以为不过是坊间夸大其词。
此刻,眼前的情景却如冷水浇头。
让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一旦摄政王妃有个三长两短,摄政王府追究下来。
她们这些仆从恐怕难逃“谋害王妃”之罪。
只待秋后问斩了。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贱婢,竟敢对摄政王妃下手,实在是罪该万死,大逆不道!”
身边的贴身侍女玉儿急忙上前。
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气息奄奄的慕容玉羽,一边怒目圆睁。
愤慨之情溢于言表,厉声喝令。
“来人,给我掌嘴,以儆效尤!”
习儿怒火中烧,双眸闪过坚决的光。
她毫不示弱,如同一只敏捷的小豹。
瞬间冲到那两个嬷嬷跟前。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脚踹出。
鞋尖精准无误地命中了她们的膝盖,只听“嘭嘭”两声闷响。
两个嬷嬷顿时重心不稳,踉跄跪倒在地。
紧接着,习儿的手掌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
几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得她们脸颊迅速肿胀。
转眼间就变成了可笑的猪头模样。
南宫宴冥和秦沧澜并肩坐在一侧,目睹这一幕。
皆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眼中闪过几分惊叹。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心中暗自感慨,女性的战斗力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