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林薇君,下人们送了晚上过来,正要吃饭,就见沈兰心端着餐盘进来,张口喊道,“娘。”
话音刚落,沈兰心才看到旁边坐着的沈慈心和沈柔心,脸上的笑意顿时就下去了,微微怔住,尔后才招呼道,“长姐,二姐,原来你们在娘这儿。”
“兰儿,快来一起吃点,想着你在家中吃得早,便没喊你。”林薇君站起来,招呼幼女,怕她心思重,她和两个女儿一起吃饭,又没有使人去喊她。
沈兰心局促的笑笑,“我已经吃过了,不碍事的娘,我来是给您送点亲手煲的鸡汤。这是我煲了一下午的汤,长姐和二姐一起喝。”
沈慈心看着不自在的沈兰心,有些奇怪,这次回来她长进不少,稳重不少,而且三姐妹住在一个院子里,三人也亲厚不少。怎么今日看她见到自己和柔心却这般局促,似乎是很意外他们在这儿。
便干脆直接问道,“兰儿,你可是有事找娘?”
沈兰心没想到沈慈心轻易就猜出来了,她原本是想私下找林薇君的,没想到就碰到长姐和二姐都在,实在无法,只能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回马巷的阿玉姐说他们家请了个顶厉害的刺绣师傅,从南边来的,她说可以让我一块儿去学,我想,我想来问问娘的意思。”沈兰心道。
回马巷的阿玉是沈家的嫡女,和沈兰心年纪相仿,从前关系不错,这些沈慈心是知道的。沈兰心性格比较安静,就喜欢做一些针线活,现在听闻有这样的机会,十分想去,说完话眼巴巴的看着林薇君,渴望之情溢于言表。
林薇君听说这,却是看着沈慈心,回马巷沈家那边跟他们家不对付,她是知道的。但是南边来的刺绣大师,可遇不可求,她这个做亲娘的有别的考量,长女要守灶,次女有本事能做生意,只有幼女被她养的太过于的胆小怕事,要是能在刺绣方面所有精进,以后也有着落。
沈慈心没想到是这事情,说实话她有点犹豫,沈家虽然最近消停了,但要知道沈娴可是刚走,这位阿玉说不得也是沈娴第二,刺绣大师也可能是他们家的幌子。
她和沈柔心之前的意思想让沈兰心去爱美阁学着做生意,但她实在太文静了,说话总是细声细气,当真也不适合做生意,沈慈心便放弃了此事。
沈兰心在做针线活,做衣裳这些上面确实是喜爱的。沈慈心见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沈兰心十分想去,又觉得能学技术也是好事,想了想,便同意了,“如果真的要去的话,把林嫂子带上,以免万一出什么意外。”
见长姐同意了,沈兰心喜的不成样子,显然是真心实意想学艺。
第二日一大早,沈慈心到窑厂里同三瑞管事商量人头税的事情。
林三瑞这三日日子可不好过!
他是家里的管事的,是奴籍,倒是不担心自己会丢饭碗,可也架不住厂子里的工匠人有事没事就到他这儿来套消息,打听窑厂里准备遣回谁,遣回几个人。
他回答说没接到主家的信,让大家伙先安心干活,可谁也不信他的话,也安不下这个心干活。
整个窑厂里人心浮动,林三瑞忍不住就要去沈府问问什么章程的时候,沈慈心来了。
“我的大姑娘啊,你总算来了!”
林三瑞迎着沈慈心进了前厅议事的地方,语气激动的说道。
沈慈心笑了笑,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议事厅的门口不知不觉已经围了几个工人,正眼巴巴看着她,沈慈心也就干脆不坐着,走到了外边,“三瑞管事,你去把手头没活的工匠都喊过来吧。”
都不用林三瑞发话,在场的工匠自发的就出去寻人,没一会儿,窑厂里手上没活的八个工匠都在这儿了,站在院子里看着沈慈心,等着她说话。
马师傅看到来的是沈慈心,心中忐忑,他之前想的若是来的是沈拴全,他们这些老家伙还能讲讲过去的情面,让老爷子发发慈悲,可现在来的是大姑娘。大姑娘这个人对窑匠们是好,可也是个不讲情面的人,偷釉料的事,说送衙门就送衙门了。
“大家想来也知道了人头税的事情了。”沈慈心开口,问道。
窑匠们有些沉默,不敢回答,就怕这个时候出头反而被注意到,成了被遣回的那个人。
沈慈心就要开口下一句,没想到陈柱子先莽撞的先开口了,“大姑娘,咱们都知道了人头税的事情了,您知道大家都靠干这个活吃饭,能不能请您好好心,别遣回我们了。多出来的银子,不如您给我们少点工钱,这样起码大家伙都有活干时不时?”
这个陈柱子!
果真是没脑子,他的想法倒是好,马上就得到了几个觉得自己极大可能被遣回的工匠的附和,“对啊,大姑娘,不若你给大家伙的工钱都降降,但别遣回人了,大家伙都不容易。”
沈慈心没回答,而是注意在场的几个老窑匠,看他们的脸色。
出乎她的意料,几位老窑匠没有生气,反而推马师傅出来表达他们的意思,“大姑娘,大家伙都不容易,若是遣回了谁,谁家里就断了生计了。不如您把人头税的银子平摊下来,减大家伙的工钱,这样厂里也不用难做。”
“诸位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很高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