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慈心送回客栈后,魏大放回到家中径直便到了他母亲石夫人的院子里,见到儿子突然回来,石玉娥不仅不欢迎,还怨怪道,“你怎么回来了,没和你表兄他们一同吃晚饭?”
“他们回城主府了,我总不好跟着人家上门吧!”魏大放不高兴的说道,他母亲总想让他跟表兄攀上关系,可也不看看他们二人之间身份差距,那是城主的嫡长子,他不过是商户出生,要不是表弟不介意门第之说,他们家这么一直上杆子攀上去,简直就是丢人!
“自家亲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表弟没有邀请你吗?”石玉娥凑上前来,关切的问道。
“没有,没有,这都夜里了,他们自回自家,怎么会邀请我!”魏大放撇嘴,要正要说正事。
又见他娘问。
“今日你和那两位姑娘一起去买寿礼,如何?两位姑娘对你印象如何?你可有大方些替人买东西?”
魏大放忍不住露出个嘲讽的笑,“我的娘亲啊,此事你就别想了,那位武姑娘的出生岂是我能想的!”
石玉娥见儿子这么说,过来拧了他的耳朵一把,“瞧你出息的,咱们家怎么啦?图江门一等一的人家,你又有才有貌,配他们武家的姑娘,虽然差了一点,那不是还有那位段姑娘吗?我可听说,段姨娘在城主府如今可是正得意,他们段家也借着关系更上一层楼,那位段姑娘的爹刚领了个从五品的武官呢!这要是,能娶他们家的姑娘,也……”
听石玉娥越说越来劲,魏大放连忙拦住她,“我的亲娘,段如月那德性,当真不是我能吃得消的,你且别提了,我今日来是找你有正事要谈的!”
“哼,什么正事?什么正事都比不上你的婚姻大事,你也二十出头了,若再不谈婚事,就晚了,要怪就怪你那祖母,偏偏这个时候去了,搅得你婚事不成,真是愁死我这个做娘的了。要我看,那为段姑娘不就是娇气了些,这姑娘未成婚的时候都这样,等嫁进来就好了,你也别挑剔……”石玉娥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
魏大放见状再次阻拦道,“娘,我真是受不了段如月,我也不信她那性子成婚了就好了,你可绕过您儿子吧。我真有正事想找您,您在六通巷那儿是不是有个铺子?”
石玉娥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此事的?”
“您就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那铺子您现在是关张了?铺子还用不用?”魏大放接连问道。
提到这个铺子,石玉娥也发愁,“那是我娘家陪嫁的铺子,之前一直都开着水粉铺子,我想着自家用水粉也方便拿货。上个月我同你三婶去外面逛水粉铺子,才发现我被骗了,那掌柜的给我报的成本价要比外面的铺子高了三成,感情这么多年当我是傻子骗。我便赶着过去,让掌柜的给我解释,拿账册要查账,结果那掌柜的就这么跑了,铺子便关张了!”
“这事你可别闹出去,万一让你爹知道了,还得骂我蠢笨!”为了防止被骂,掌柜的跑了之后,石晓月甚至不敢报官,是以那掌柜还在外面跑呢。
“这!娘,你若是早告诉我铺子的事情,我替你看顾,那掌柜能骗你?”魏大放听完气急,恨铁不成钢道。
石玉娥忍不住辩驳,“我这不也是想自己做点事情嘛,况且胭脂水粉的铺子,你懂什么!”
魏大放见石玉娥要生气,想到今日目的,到底不敢继续责怪她,说了软话,“您是久居内宅被骗也是情理之中。”
“那可不就是!我哪里知道那掌柜的竟然敢骗我。”石玉娥委屈的说道。
魏大放既然知道此事了,自然不能让那掌柜的就这么逍遥法外了,便接手了此事,“此事你就交给我吧,不能让人就这么跑了。”
石玉娥却有点犹豫,“此事不会让你爹知道吧?”
“您放心吧,我不会让爹知道的,他如今身体不好,还是让他少操心的好!”魏大放说完,石玉娥也应和道,“是啊,你爹身体不好,这等小事就别惊扰他了。”
“那这铺子您打算怎么办?租出去还是打算开新的铺子。”魏大放又问道。
石玉娥连连摇头,“我开不了铺子,正打算把里面的东西清空了,再将铺子租出去呢。”
“那正好,我跟一位朋友准备开家商铺,我朋友觉得您那铺子的位置正合适,这样吧,里面的东西我帮您清空了,您就别操心了,将铺子租给我,我每个月准时将租金给您奉上,如何?”魏大放积极提出道。
石玉娥倒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自家儿子要用自然是紧着自家儿子,只是随口问了句,“是哪个朋友?我可知道?”
“一会新朋友,您不认识。”魏大放随口道,又催促石玉娥拿铺子的钥匙。
石玉娥瞪了他一眼,“急什么,在我这儿吃一口,不会连这等时间都没有吧?”
魏大放还求着从石晓月这儿拿钥匙,自然不能反驳她,乖乖的留在这儿吃了顿晚饭,听石玉娥催促他婚事,又让他不要过分挑剔。
一顿饭吃得魏大放食不下咽,最后只能几口全部巴拉进了肚,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娘,他娘才大发慈悲的交出了铺子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