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消息流转如水,沈慈心姐妹暂住的事情不过一日便传遍了整个府邸。尤其是曲老夫人亲自派人安置这两位外乡女子的举动,更是在府中掀起了一阵暗潮。大家都在猜测这对姐妹是何方来头。
消息传到段如月耳中时,她便马上坐不住了,急匆匆跑进段姨娘的院子里。
只见院子里凉亭内长塌上躺着一位娇娘,纤腰如柳,曲线玲珑。端是不看脸,便看这身段,就能猜出这位是个绝代家人。
她身着一袭浅紫色对襟长裙,裙摆上绣着繁复的紫藤花纹,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显得格外妩媚动人。听见段如月闯进来的动静,她微微侧身,行动间自带几分风情。见段如月冲到跟前,她也不过不换不忙直起身体,怒嗔道,“急什么?看你莽撞成什么样子。”
段如月对上她风情妩媚的脸和犀利的眼神,连忙别开眼,不敢再看。
“将茶盏递过来。”段姨娘轻音吩咐道。
段如月连忙将茶盏递到她的手上,一边低声说道,“姑母,您听说了吗?那沈家姐妹住进了府里,是老夫人亲自吩咐人安排的。”
段姨娘眼波流转,没有反应,而是不慌不忙喝了两口茶,才放下茶盏抬眼望向段如月,慢悠悠道,“沈家姐妹?那对不知道来路的姐妹两?这婆子倒是越发奇怪了,自家正经的亲戚倒是不待见,去待见外乡人?”
段如月听到此话脸色一变,因为不被待见的亲戚说得就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段姨娘以色侍人上位的缘故,导致她这个侄女在曲老夫人那儿一直也不得脸。
她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道,“姑母,您说老夫人是不是别有用心啊?沈家姐妹不过是外乡人,若没有特别的缘由,曲老夫人怎会如此上心?我听人说,大表哥还亲自帮那对姐妹两规整院子。还听奴仆说,大表哥甚至亲力亲为替那姐妹两搬东西。您说老夫人安排她们住下,会不会是因为大表哥的婚事。”
段姨娘听罢,又见段如月急切的神色,眉心一蹙,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敲茶盏,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胡闹!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这些事你不过道听途说,就这么慌了阵脚,也不查查对方到底是何方人物,背景如何。”
段如月脸一红,声音低了几分,“我也不知道她们的底细……只是听府中人说,她们是从外地来的,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段姨娘听罢冷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轻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连对方的来历都没摸清,就在这儿自乱阵脚。府里这么多人盯着大公子的婚事,我早告诉过你,真正能决定大局的还是城主和曲老夫人,我在这儿帮着你,你可别旁人强多了!”
段如月抿着嘴,眼中隐约浮现一丝委屈,但不敢顶嘴。
段姨娘却早已看穿她的心思,挥手招来身边的奴仆草娘,低声吩咐,“去把沈家姐妹的底细打听清楚,越详细越好。”
草娘得令而去,不多时便带回消息,“姨娘,那沈家姐妹是外乡人,听说是在图江门做生意的,还准备与魏家合伙开铺子。”
段姨娘闻言轻笑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不过是些商人女子罢了。以大公子的身份,城主断然不会让他娶这种出身的女子,尤其是现在二公子染了怪病,大公子作为健康的长子,地位愈发重要了。老夫人也不是糊涂蛋,怎么会让自己宝贝孙子娶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
段如月听后,心中一阵轻松,原本压在心头的焦虑也散去了大半,脸上浮现几分喜色。然而,这份喜悦不过持续片刻,她随即又愁眉苦脸地说道,“姑母,那沈慈心身份不高,可我也没什么资本。如今您虽在府中受宠,但我段家的出身也难,更别说与杨家结亲了……”
段姨娘听着这话,眉心一拧,显然对段如月的丧气十分不满。她放下茶盏,骂道,“胡说!正院那对母子从前仗着自己的出身没少在杨家作威作福。如今老爷升任城主,压了他们武家一头,她的气焰便下去了。而老夫人作为老爷的亲娘,地位却一直稳如泰山。若是你能争气一些,得了老夫人的亲眼,嫁给大公子,那日后咱们段家便能乘这东风起。你可肩负家中的希望,岂能这么丧气!”
“况且,大公子和老爷一直父子失和,若是我能替他们说和,你认为老夫人会不心动吗?她一个这个做娘做祖母的,最想看见的恐怕就是他们父子两恢复关系!而这便是你的优势!”
段如月听罢,眼中重新燃起希望,连连点头:“是,姑母,还是您有办法!”
段姨娘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如今关键是让老夫人对你改观,你别再这般没出息。我会安排人与你一同周旋此事,你只需配合便是。”
这时,一旁伺候的婢女草娘一直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眼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思索。草娘是府里资历不浅的老婢女,脑筋灵活,心思也深。她轻声开口道:“姨娘,表姑娘,奴婢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段姨娘斜睨了她一眼,抬手示意她说下去。
草娘微微欠身,低声道,“听说那沈家姐妹暂住的西北小院靠近外院,多年又没住人,难免简陋。若表姑娘能主动去探望,送些小礼物过去,既能表现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