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有急事,林靳言只能匆匆换了身衣服走了。
情之所至,戛然而止。
不止是他下腹紧绷了一路,就连温梵一连洗了几回澡,还是觉得燥热憋闷,怎么都不爽利。
原本温梵还想试探一下林靳言对秦蜜流产这件事的态度,可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就差点儿跟他擦枪走火。
若是他真的很在意秦蜜,应该不会有心思跟她做这种事吧?
温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始终没有答案。
或许是因为今天她的情绪起伏波动太大,她本来只想躺下稍微眯一会儿解解乏,这一躺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灯,窗帘却被拉上了。
她刚想起身倒杯水,冷不防一只手从后托住她的背,将她拉进一具熟悉的胸膛里。
箍住她的男人咕哝几声,似乎也是乏透了,只是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就又睡了过去。
温梵残余的睡意彻底消失了,她这才意识到,林靳言不仅躺在她身边,甚至还主动将她拥进怀里。
从他刚才下意识的动作看,似乎还很不想让她离开他身边。
这是天要下红雨了,还是太阳要打西面出来了?
温梵生怕自己
还在做梦,好不容易在林靳言的钳制下把手抽出来,在脸上狠狠捏了一下。
“嘶。”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眼角也挂上了泪。
林靳言被她的声音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温梵红着兔子眼,正在揉脸。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温梵,穿过她后背的手将她又往怀里紧了紧,
另一只手则在她脸上轻轻揉着。
温热的大手自带药效,抚在脸颊上居然有种清凉的感觉,灼热的痛楚顿时就散了许多。
“怎么了?”
梦呓般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林靳言没睡醒,只是下意识地问。
“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温梵声音极小,不是贴在耳边根本听不到。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只是说了一句话,脸就红透了
“睡吧,睡着了,就能做梦了。”
林靳言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很快又沉沉睡过去,手还在下意识地轻抚她的后背。
温梵的心里开始不断地冒着泡泡,她又想土拨鼠尖叫了!
可是看到林靳言睡得很沉,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皱着眉头,就知道他一定是很累了。
在外人面前,无论面对多艰难的局面,他从不曾示人以弱,从来都是成竹在胸,从容
淡定的。
像现在这样在她面前展现出他的脆弱,还是第一次。
温梵小心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将他眉间的褶痕推平,又在他脸颊落下更轻柔的一吻。
“老公,晚安。”
她重新趴回他的胸口,听着沉稳规律的心跳,很快也跟着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林靳言已经不在身边,偌大的双人床上只剩她自己。
温梵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之前的每个清晨,她都是自己一个人醒来,今天也不例外。
那昨晚,是老天恩赐给她的一场美梦吗?
她不甘心地一翻身,扯过旁边的枕头,却在上面闻到了男士须后水的味道。
温梵腾地一下坐起身,正想再仔细闻闻,又在床头发现一张纸条。
“我去上班,今天替你请假了,多休息一会儿。”
落款是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林靳言。
果然不是梦,是真的!
温梵抱紧枕头又一头栽倒在床上,放肆地又笑又叫,在床上滚来滚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才穿戴一新出了门。
先在前台拿到寄存的邮件,然后又去了昨天的那个储物柜。
邮件里是储物柜的钥匙,打开柜子后,里面
的试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份装在纸袋里的文件。
那是两份亲子鉴定报告。
虽然鉴定人不一样,但结果却是出奇地一样。
秦蜜流掉的那个孩子,父亲既不是温楷,也不是林靳言!
温梵虽然隐隐有过这个猜测,偶尔看到林靳言很冷漠地对待秦蜜,她还以为是他想要保护秦蜜,随意故意跟她撇清关系。
但是现在看来,他或许是真的并不在乎秦蜜,那他在外人面前又为什么要装作跟她是一对?
正思忖着,温梵的电话响了。
她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温梵,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换我孩子命来,你还我的孩子!”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秦蜜声嘶力竭地嚎哭。
声音之大,甚至把从温梵身边经过的路人都吓到了。
对路人报以歉意的眼神后,温梵半掩着电话,拿着文件匆匆走都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才冷声道:“秦蜜,一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孩子没了,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吗?三番四次地算计我,不就是想栽赃给我,让我背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