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背脊一凉,支支吾吾,转过头,看了眼北宸绝,满脸谄媚说:“哪有?殿下您听错了。”
北宸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浅忆憋笑看着黎然一脸讨好的样子,肩膀一颤一颤。
“先走吧,别让太子殿下等的着急。”
“好。”
临江楼
云挽月虽然表面上喝着茶,心底却担忧得很,据说这位刚刚回京不久的南宫大小姐脾气秉性像极了宸王殿下,也不知道,今日能否请的出来。
似是看穿了云挽月的担忧,北宸墨把自己手中折扇收起,握紧旁边云挽月的手,轻轻开口:
“别担心,老七既然先前差人知会说了要来,便不会有所改变,你大可放心,他们二人都不是失信之人。”
“嗯。”
“咚咚”
敲门的声音传来,北宸墨身边的护卫去开了门,然后退了出去,南宫凝抬眼看了一眼,雅间里面只有太子殿下和云家大小姐两个人,那么。
“浅忆,在外面等着我就好。”
轻声对浅忆说完,和北宸绝一起并肩进了雅间。
“云大小姐好。”
“南宫大小姐好。”
行了礼各自入座,席间一言不发,只有北宸绝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菜肴蹙了蹙
眉,让人上了许多她爱吃的素菜。
云挽月转了转眼珠子,看了眼面色冷清的南宫凝,用喝茶的姿势掩饰了自己唇畔的笑意。
南宫大小姐跟凝,还真是相像,就是不知道,是否真的是。
“南宫大小姐,可曾品读过纳兰容若的《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南宫凝强忍住自己心里的震惊,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波澜不惊,沉吟片刻,吟出了这首词的上阕。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凝,你还是老样子。”
“月,你又何尝不是呢?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当年一别,也未曾料到,你便是南宫世家大小姐,不过,一别两年,你这容貌,却真的是让我不敢相认呢。”
“怎么,还丑了不成?”
她们之间时常调侃,自己本觉得没什么,倒是震惊了一旁两个男人,北宸墨和北宸绝两个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震惊,她们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可从来都没这么放得开,始终是遵守着礼义尊卑的,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客气疏离的劲儿。
“诶,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南宫凝只是无语的嘴角一抽,给了云挽月一个眼神,再也没说话,气氛着实尴尬。
“打算什么时候去南御?”
“过了七夕吧。”
北宸墨抬眼,老七向来对那边的事情上心的很,最近前线战事吃紧,边关早就便递了信来,云离白前些日子走了,风云战也走了,他本该一回来便去前线,这般不着急,是为了陪七弟妹过完这个七夕么?
不过听闻他前些日子跟父皇商量着把七弟妹带过南御去,就算是误了七夕,也没什么的。而且,这一向不是他的作风,老七回来左不过也就几个时辰,他也就见了他一面,这是第二面,总觉得他不太对劲,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七弟妹如今也对他不似之前那般排斥,他留下,是为何?
不过他倒是也不必太过于担忧,老七做事,向来有分寸,青州那边虽然最近动作不断,但是也没什么大动作,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戏,他只要盯紧了就好,老六如今在去青州的路上,快马加鞭,星夜兼程,约莫着过个三四日,也就到了,一切事情,都即将迎
刃而解。
“你们二人说的那词,我怎么从未读过,这么好的词,不应该没有印象,甚至连写诗的那位词人,我都没有印象。”
云挽月看了南宫凝一眼,南宫凝垂眸,然后说道:
“先前不知道自己在哪见过,十一二岁那时觉得这人写的甚好,便记了下来,和月一起品读过。”
“七弟妹可曾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可曾记下书名?”
“不曾记得,这世间好书万千,好词万千,我也不过是侥幸看见过,那时年少,也就只记得这么一首,不曾记得书名。”
北宸墨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糊弄,而且,擅长从字里行间寻找空隙,洞察人心,她可要小心应对,一个弄不好,她们的身份便暴露了。
“也是,这世间好词万千,纵使我曾读过大量的词,也会有遗漏的,且,这读词,每个年纪认知不同,都会有不同的感悟,或许当时未曾有如今这般的认知,便不曾记在心上,不过若是这样来说,七弟妹,可比我,对于某些方面要认知得多。”
“太子殿下谬赞了。”
北宸墨这语气,可颇有些感概的意思,可天下谁人不知他记性极好,就算是说过目
不忘都不过分的,她这可是受之有愧。
“二哥,我也未曾听过,凝儿对古书涉猎颇深,天山的藏书阁亦有许多孤本,怕是凝儿那时从哪本孤本上看到的,你我未曾读过,也应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