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被宋槿禾的话气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她虽然知道宋瑾禾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却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厉害!
而陆鸣的擅自行动更是让她感到愤怒与无奈。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陆微轻声道,“妈,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先把葬礼办好,其他事情之后再商量吧。”
陆微的眼神中透出疲惫与哀伤,陆家主的离去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宋槿禾看了陆微一眼,有些同情,“陆薇说的没错,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应该先办好葬礼,陆夫人,希望你能暂时放下成见,配合一下。”
陆夫人冷哼,“我可以配合葬礼的事情,但不会轻易承认这一切。”
陆鸣站起身走到宋槿禾身边,“不用担心,葬礼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不会让你操心。”
宋槿禾对陆鸣的亲近有些不适应,不动声色地与其拉开些距离,“那就好,不管怎么说,陆枭还是陆家长子,葬礼他来与不来,我们都得通知他。”
陆鸣笑了笑,“都听你的。”
陆家上下开始忙碌筹备葬礼。
陆鸣也不负众望地展现出了他出色的组织能力和决断力,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安排各项事宜,宋槿禾则在一旁留意着每一个细节,她总觉得在这看似平常的葬礼筹备过程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而整整一天,陆枭都没有出现。
到了晚上,宋槿禾独自在房间里整理着思绪。
她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发现陆家主的遗嘱,到与陆枭、陆鸣的对峙,再到现在的葬礼筹备,每一个环节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
她不禁怀疑,到底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宋槿禾警觉地站起身,“谁?”
门外传来陆鸣的声音,“是我,老婆,我可以进来吗?”
宋槿禾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陆鸣亮出了两人的结婚证,鲜艳的红本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们是合法夫妻,应该住在同一个房间。”
宋槿禾目光冷下,犹如寒星坠入冰湖,“陆鸣,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得这样单纯无辜,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
陆鸣上扬的唇角始终未曾落下,他歪着头,略显深意地看了看宋槿禾,“那我可有说错的地方?”
宋槿禾微微握拳,压抑着内心的不悦,“你要是再这样处心积虑地接近我,我都要怀疑你是害死陆家主的凶手了。”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准备关门,陆鸣眼疾手快,迅速用手掌抵住。
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老婆,说话得需要证据,这样冤枉我,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宋槿禾收起自己那仅有的一丝友好,眼神冰冷至极,“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鸣这才变得认真起来,“进去谈。”
宋槿禾权衡了一下,把人放了进来。
回到房间,还很客气地问了一句,“喝点什么?”
“都行。”陆鸣随意地应着。
宋槿禾也不再多言,转身倒了杯水递过去,然后找了张凳子坐在他的对面,“说吧,想谈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陆家?”
宋槿禾闻言轻笑,以和陆枭的谈话方式回应他,“你觉得是为什么?”
“你是图人来的。”陆鸣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双肘搭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陆枭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你需要的,你告诉我,我帮你。”
宋槿禾坐直了身子,果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就是要聪明得多。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帮我?”
陆鸣迎着宋槿禾的眼神,站起身,动作潇洒自信。
他欺身而上,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了她的下颚,低声道,“因为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你我共同联手,各取所需。”
宋槿禾把头别过去,对他的亲近举动感到些许不适,起身走到一旁。
“你确实比陆枭更有资质继承陆家,而且我也相信,若由你接手,陆家定会更上一个层次。”
陆鸣微微蹙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那你为什么还把陆家留给陆枭?”
“你怎么知道?”
宋槿禾脱口而出,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能够看透她的想法感到意外。
陆鸣微微扬唇,“就凭你对陆家不感兴趣,对我和陆枭都不感兴趣,你不过是想用陆家从陆枭的身上得到利益交换。”
好家伙!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宋槿禾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很聪明,但我觉得……你对陆家的资产并非像陆枭那样执着。”
陆鸣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那你觉得我这次为什么回来?”
“这个我不感兴趣。”宋槿禾冷冷地应着。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宋槿禾打开房门,瞧见门口站着的陆微,心下不禁泛起疑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