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淡淡一笑,道:“有什么好恭喜的,时间久了才会发现,以往这些老人才是最得朕心的。”
萧承熙面不改色,闻言顺着他的话道:“毕竟服侍了皇叔许多年,自然是要比新人更了解皇叔。”
“不过”,他话锋一转,问:“方才从殿内出去的那位,应当是皇叔身边的新人吧。”
一提到虞江寻,萧胤难得来了几分兴致,道:“不错,不过她并非是选秀进来的,却难得带给朕些许惊喜。”
听到他这么说,萧承熙蜷了蜷手指,轻声道:“皇叔从前甚少会让妃嫔入金銮殿,她倒是特殊。”
萧胤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萧胤看了看萧承熙,故意叹了口气,问:“如今你也到了该娶妃纳妾的时候了,这两年怎的没有想法?”
“臣志不在此。”
萧承熙只轻声回应。
“不妨朕为你留心瞧瞧,看看这朝臣中是否有哪家的千金刚好是出嫁的妙龄年纪。”
萧胤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刻意的笑。
萧承熙的脸骤然一冷,却仍温声道:“不劳皇叔费此心了。”
萧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萧承熙莫名觉得心闷闷的,喘不过气似的,站了起来。
“皇叔若无别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萧胤这次没能试探出什么来,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萧承熙转身离去,刚出了金銮殿,在外候着的宫女立即紧跟着他离去。
宫女一路小心翼翼,忍不住抬头看向萧承熙挺拔的背影。
当朝陛下膝下皇子众多,先帝早逝,只有萧承熙一位儿子,他顺理成章成了太子,与陛下的皇子素日联络甚少。
可这并不影响她们这些宫女私底下聚在一起,对这些皇子悄悄对比评论一番。
其中萧承熙,身处万众瞩目的位置,且不说他温文尔雅的气质与英俊的外表,单是未来储君的这一身份,便引得无数人为之倾心。
更何况他的才华学识又是众多皇子里的佼佼者,唯一能与之媲美的,也就是皇后娘娘膝下的嫡长子了。
前两日阿芷惹萧承熙生了气,这才临时让她顶替了过来。
萧承熙一路远离了金銮殿,忽然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宫女一路上心不在焉、胡思乱想,骤然撞上了他的脊背。
她吓得登时跪下了,萧承熙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他盯着宫女,轻声问:“方才在金銮殿外,有一位才人出去了,你可瞧见了?”
宫女一愣,随后立即点点头。
那位才人姿容秀丽,实在引人注目。
“她当时表情怎样?”
宫女歪了歪头,有些疑惑,诚实地回答:“那位才人面无表情,不过奴婢离得远,看得不算清楚。”
萧承熙没再开口,反应过来自己问的这样一个蠢问题,不由得嗤笑一声。
在天子面前,虞江寻又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夸张的表情来。
萧承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似乎期盼能看到虞江寻伤心痛苦的表情,最好双眸能泛上泪花,这样才能表明,她仍爱着自己。
萧承熙的心格外闷堵,方才又见了萧胤,心情不愉,示意宫女起来后,便沉默着走了回去。
月上枝头,金銮殿内依旧格外明亮。
萧胤眯着眼看向不远处耀眼的几盏宫灯,等着尚寝局的奴才过来。
盘上的铜牌摆放整齐,他只大致扫了两眼,心中莫名又冒起了想召幸虞江寻的想法。
他自己也知道,一连召幸一人三次,实在不妥。
可他面对虞江寻,就是这般的抓耳挠腮,欲罢不能。
她的一颦一笑都格外勾人,宛如天生媚骨般撩人。
他啧了一声,问:“虞才人的牌子呢?”
太监怔愣,着实没想到今夜萧胤还想翻虞江寻的牌子,一时震惊不已。
他慌忙解释:“陛下,虞才人今日不宜侍寝。”
这只是个委婉的说法。
这次反而轮到萧胤愣住了。
他捏了捏鼻梁,忽然想起来,女子一月中总会有那么几日来了月事,不能侍寝。
他也不算失落,沉吟片刻,挥手道:“那就算了,你退下吧,朕今晚就歇在紫宸殿。”
太监只好端着盘子离去。
钟粹宫,贤妃处。
贤妃懒洋洋地卧在榻上,一旁的小宫女正恭敬地立在一旁,手中端着点心盘子,供她拿取方便。
门外有一奴才求见,贤妃冲着贴身宫女竹青使了个眼色,竹青立即走了出去。
片刻后,竹青回来道:“娘娘,陛下已经连着两晚宠幸了虞才人,今晚陛下听陛下身边的人说,陛下仍想继续翻虞才人的牌子,只是才人来了月事,这才作罢”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面前这位美艳动人的贤妃。
贤妃幽幽叹了口气,手中精致的点心也吃不下去了,随手丢在了地上。
竹青见状,示意一旁端盘子的宫女将点心捡起来,随后退下。
屋内仅留下了竹青。
贤妃这才懒声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