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入了不尽宗。而那些人也很快来到炎洲。”
想不到这阵子的魔族异动竟然全是冲着微生溟来的,后怕之下,玉蝉衣手心冒出冷汗。她问道:“涂山玄叶为何会让你拜入不尽宗?”“自然是因为他有不可为人知的秘密捏在我的手里。“微生洄哈哈一笑,想起什么,又有些恼火,“老涂山可不是好应付的,和他打交道时,我也向他交了底………
他倒像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恼着恼着,又欢欣起来:“兴许,师父他是真心想收我这个徒弟一一他不是最喜欢收留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之人?我本来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做宗门里最小的师弟正正合适。”他声音逐渐低下去:“说真的,我真嫉妒什么本事都没有的樊小凡。“说完这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为什么不杀了那个魔族旧主?“微生溟问。微生洄转动眼珠看向微生溟,轻声笑了,反问道:“我杀了他,你这一千多年以来想要报仇的怨气又要对着谁来宣泄呢?你心中怨气,比我恐怕只多不少吧?”
微生溟不答话了。
“你若是真有心魔,我杀他一个可还不够,修罗魔域盯着你、想将你变成杀器的人可不止他一个。我需要来不尽宗看看你的情况,同时阻止魔域旧主那边的动作。"微生洄懒洋洋地说道,“将炎洲的苦心草除尽可是耗了我不少心力,我没力气再动手杀人了。”
瞥了一眼玉蝉衣,他忽又正经了几分,脸上带笑:“爹娘说了,人生难得无用,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做一个无用之人。有用的事就让兄长你去做吧,我只消无用,就算告慰了他们。”
他笑得清雅,玉蝉衣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压不住的那股疯劲儿。“用你的′“七杀'去杀了他吧。“微生洄看向微生溟,眯起眼睛,“既然你已经能朝我拔剑,看来心魔对你再无影响,魔域旧主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只是……”“近来魔域旧主常常传信至修罗魔域,鼓动被我收服的魔修重新追随他,我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清理门户,杀了那些选择追随旧主的叛徒。既然能叫修罗魔域人心松动……我想,恐怕魔域旧主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杀器。”玉蝉衣变了脸色,与微生溟对视一眼。
微生溟也正好看向她。
触碰到对方的眼神,他们就知道,他们是想到了同一个人身上去了。恰巧此时微生洄说道:“那位正道魁首,近来可还好?”“恐怕不好。"微生洄自问自答道,“要是他真能为魔域旧主所用……怕是……有心魔了。”
转至开春时分,炎洲只有山上仍然雪厚,山下四处已是春意盎然,彩蝶翩跹。
一只黑蝶混迹在花丛蝶群当中,最后悄然落到陆闻枢的指戒红石上。陆闻枢正立在崖头,抬指抬眸,看了眼那只黑蝶,视线很快又跃过黑蝶瞥向山谷底,正在到处搜寻着他的正道修士,眼底的轻蔑几乎浓得化不开。陆闻枢对着那只黑蝶低喃道:“在开展你的计划之前,我要先去解决一个碍眼的人。”
他的模样看上去与从前毫无分别,只是眼里多了笑意。陆闻枢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要大权在握--无论这权柄是巨海十洲的权柄,还是修罗魔域的权柄,只要是高高在上,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就是他想要的。他还要阿婵,要陆婵玑,而不是玉蝉衣。玉蝉衣变了,她不再是他的阿婵,她没资格再被他看着想着记着,更没资格作为心头大患将他的心给格着。
为什么她要让他心里的那个阿婵变成让他辗转反侧的心头大患?为什么要在他愿意舍弃一切只和她在一起之后,还是要毁了他的一切?他要杀了玉蝉衣,这一次他不会再给她留下复生的余地。他要将她推进再有本事也无力挽回的境地,他要让自己不再后悔,他不会再给她将他的一切毁护的机会。
但他还是爱着她的。
他会将她埋在千月岛的桃林,待千年万年之后,他的命数也到了尽头,他会去找她。
只有这样,她才会乖乖地一直等他,等着和他在一起。陆闻枢一遍遍这样想着,逐渐将心中的纷乱与最后的犹豫扼杀得丁点不剩。他垂落的视线静寂,却锐利如鹰,掠过山谷中的众人,停到一人身上。山谷中,沈笙笙与江言琅两人正与一众玉陵渡弟子正结伴御剑而行。江言琅忽然一停,问沈笙笙:“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他猛地抬起头,山崖上却是空空如也,只有崖风卷过山头落石的声音突兀地响着,不知为何,江言琅一阵脊骨发寒,总觉得他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沈笙笙手持地图,无奈说道:“这话你已经说过好多遍了。”前几次沈笙笙还会配合江言琅,好好将周围搜寻一通,但几次三番,一无所获,沈笙笙觉得,她总不能再为了江言琅捕捉到的一点苗头,就让整个队伍止步不前,沈笙笙道:“谨慎虽是好事,但过分谨慎只会误事。别嘀嘀咕咕的了,快赶路吧。”
江言琅东张西望,心头仍旧恐慌:“陆闻枢查无踪迹,没人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他想做什……明明他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甚至都不出来替自己解释一句,指不定真像阿蝉说的那样,是和魔族勾结到一处去了。他修为比你我高上太多,说不定连他晃到眼前我们都察觉不到,依我看,你也要谨慎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