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折月依旧拽着燕潇然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不时有老鼠从他们的身边爬过,都被燕潇然一剑毙命。
纵然如此,每当有老鼠靠近,师折月的身体都会抖一下。
燕潇然问:“公主为什么会怕老鼠?”
师折月叹气:“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被人劫走,扔进一个满是老鼠的井里,差点被老鼠吃了。”
燕潇然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她轻笑了一声:“我虽然生来就是公主,却没有公主命。”
“我觉得这贼老天真的不做人,没让我当一天真正的公主也就算了,还让我做短命鬼,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她嘴里的话说得很气愤,却是调侃的语气。
燕潇然知道她两岁入的道观,却不知道她还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他问道:“当时没有人保护公主吗?”
师折月回答:“我父皇死了,母妃不要我,谁会尽心保护我?”
“那一次若不是我大师父及时赶到,我怕是已经被老鼠吃了。”
“我知道我现在长大了,老鼠想吃我没那么容易,但是幼时留在心里的恐惧,始终无法消散。”
她说完睁着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一次好在有
三弟陪着我,要不然我吓都要吓死了。”
燕潇然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将手臂往他身边的方向收了些,让她能靠他靠得更近一些。
师折月感觉到他的小动作,她就发现,他虽然性子古板了些,但是心地还是不错的。
于是她又往他的身上挤了挤,他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两人又往前走了些,火折子已经快被用完,燕潇然在旁边找了个火把点燃,照得更远了些。
他们又走了五十余步,就发现那一片的尸骨的形态和方才那一片有所不同:
这些尸骨的胸口都插着一只箭,那只箭全部都嵌在骨头上。
这一次都不用燕潇然说,师折月都看得出来他们是被利箭杀死的。
师折月心里的疑问更重,方才那些是被水淹死的,现在这些是被箭射死的,还有其他的死法吗?
他们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会,前面的尸骨的颅骨的口鼻处,全部都是泥沙。
他们的骨头挣扎的痕迹就很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
毫无疑问,这些尸骨是被人活埋至死的。
师折月骂道:“真变态!”
“一会水淹,一会射杀,
一会土埋,前面是不是还有更新奇的死法?”
燕潇然看向远处:“还真被公主说中了。”
前面那一片就不是完整的骨架了,而是被烧得七零八落的骨架。
细小的骨架被烧成了灰,大的骨架没有烧干净,有的被烧得裂开,有的则被熏得发黑。
师折月看到这些骨头皱着眉头道:“这是被火烧死的。”
她略沉吟了一番:“水淹死,利器射杀,用土活埋,用火烧……”
“水,金,土,火,再加上木就是五行……”
她说到这里面色大变,拉着燕潇然道:“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燕潇然也发现这里非同寻常,跟着她大步向前。
没走多远,便看见地上一堆用木钉插在尸骨咽喉处的尸骨。
师折月咬着牙道:“果然如此!宁国公府行事也太歹毒了!”
燕潇然问:“公主发现了什么?”
师折月回答:“我曾在古籍上看到过一个上古邪阵。”
“那阵法用依据五行,用活人生祭,每一行取九的倍数,生祭的人数越多,阵法就越是强大。”
“我刚才粗略的数了一下,每一行生祭的人数至少有九百九十九人,取的是生祭的
最大数。”
“我之前就很好奇,宁国公府是用什么法子吸走别的府第的气运,累积了紫气,原来用的是这个阵法!”
燕潇然看向她:“宁国公府吸走别的府第的气运?”
师折月点头:“是的,这个阵法极其阴毒,可以说是伤天害理,是道门的禁术。”
“要运转这个阵法,除了最初每一行需要九百九十九人外,还会将他们的灵体当做燃料祭祀。”
“这些死掉的人,他们的灵体不是投胎转世了,而是被人当然燃料全部都消耗掉了。”
“他们不但把人杀了,还连这些人的灵体都抹除掉了。”
“只有这样,才能逆天而行,强行掠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说到这里冷笑一声:“这个阵法歹毒之处还不仅于此。”
“阵法建好之后,每隔二十年都需要一次十倍初祭数量的大型献祭,否则主家则会被阵法反噬。”
她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这些人都是二十年前死的。”
“如今宁国公府的上空紫气盈绕,他们第二次献祭也已经完成,且就在几个月前。”
“他们初祭用了近五千人,第二次献祭则需要近
五万人。”
燕潇然的眼里泛起凛冽的杀意:“正常情况下杀掉五万人不可能没有人知道,除非……”
师折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