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想,若是千年的悠然也是这样的性子,她们应该也会成为朋友。
燕年年笑得幅度有点大,扯到了伤处,痛得她呲牙咧嘴。
师折月笑着给她顺气:“你现在有伤,动作不宜太大。”
燕年年点头:“三哥若在,怕是又得训我一番,也不知道现在三哥在哪里。”
师折月也挂念燕潇然,只是他现在那副别扭样,见到她八成还得躲开。
她觉得他应该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别的不说,光是燕潇然和道祖的记忆全部融合在一起,就够他难受的。
事实确实如师折月所料,燕潇然此时陷入十分矛盾的状态。
他如今有道祖的记忆,也有他自己的记忆。
只是这两种记忆互相影响,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燕潇然觉得道祖也是个人才,他投胎转世是把他的道术连同这一世的记忆一起封印起来。
在这千年中,道祖也转世了很多次,只是之前的所有投胎转世时,他没有封存记忆和道术,以至于他始终无法正视师折月。
再加上师折月始终是早夭的命格,他有时候才找到她,她便已经死了。
有几世运气好,她活到了他找到她的
时间,却也无法面对他。
到这一世转世之前,他做了诸多准备,封印了他的记忆和能力,做一个正常的少年。
果然,没有那些记忆的影响,他和师折月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相处的极为融洽。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脸红了,心里却又有压不住的欢喜。
在这一刻,燕潇然其实不是太能分得清楚,他到底是道祖还是燕潇然,又或者是两个都是。
他此时其实就在客栈的屋顶上,他能听得见师折月和明姝他们聊天的内容。
他此时的记忆里也有关于悠然的记忆。
他也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两人虽然是同一个灵魂,但是性格差别非常大。
他便不受控制地想,当年的悠然若不是被他用那种严苛的方式教养长大,是不是就会长成师折月这样的性子?
燕潇然仔细想了想千年前的种种细节,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悠然当年被送进道门的时候,也是一个天真灿漫的孩子。
只是她被各种规矩束缚着长大,整个人也就变得越来越内敛。
他再想想之前他和师折月一起评价道祖和悠然的事情时,两人都只差没骂他是个大傻x的事,又有些无奈
。
这中间的种咱种,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
但是拥有燕潇然记忆的他,他也觉得千年前的道祖是个大傻x。
燕潇然骂完之后就在想一件事:
既然千年前的道祖是个大傻x,那么他现在蹲在他们屋顶的行为,是不是也很傻?
而现在若让他就这么下去和他们待在一起,他又无法过自己那一关。
他伸手轻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觉得他果然是个大傻x。
明明他都看得明白的事情,却又做不到。
这种感觉让他又纠结又难受。
他这一纠结就纠结了一整夜,到天亮的时候,他也愣是没有下去。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再这样纠结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准备去找那条妖龙,想办法将其杀了。
只是他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在屋顶蹲得太久,腿蹲麻了。
他这么一站起来便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再加上屋顶原本就有个斜坡,他站起来没注意的时候,就直接滑了下去。
燕潇然想要稳住身形,却因为腿麻得厉害,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下坠之势。
于是下一刻,他就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了下去。
昨夜众人聚在一
起商议,为了方便照顾伤重之人,他们全部都聚集在一起。
此时天已大亮,众道门弟子原本就习惯早起做早课,此时虽然受了伤,却也都醒了。
于是他们便看到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他们无比敬重的师尊从天上摔了下来,还摔得十分狼狈。
虽不至于摔个狗啃屎,那也差不多是个超级大马趴。
众弟子集体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一个个全部反应不过来。
燕潇然扶着腰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扭头便看见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他们的脸上都写着不可思议。
燕潇然:“……”
燕潇然:“!!”
所谓社死,大约指的就是眼前的场景。
他轻咳了一声,下意识想要逃跑,可是又觉得他若是就这样走了,那也实在是太丢人。
他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路过而已。”
他说完想要离开,师折月却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把抱着他的腰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燕潇然:“……”
他想说不是,只是对上她那又期盼的眼睛,这种话却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轻咳一声道:“松手!”
那么多人看着呢!
她这样抱
着他成何体统!
师折月才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