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琛若是想,可以把她当成宝贝捧在手心,不想的时候,也可以把她当草芥反复折辱。
对她的那点好,轻而易举就能覆灭。
身后有人影出现,余光中,瞥见了衣装上的亮片,简沫撑着洗手池,险些喘不过气来,“你说得对,霍祁琛没有感情。”
仅仅是一个没有任何越界行为的相处,就能让他今天这么惩罚她,简沫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反复揉皱,委屈和失望不断发酵。
“我不是周良岐。”很冷的一道声音,她听见时整个人一抖,腿发软,不敢转身。
霍祁琛,怎么会是他?
男人手肘上还挂着她的一件外套,他的眸子很冷,很冰,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给她披上外套,动作温柔。
简沫却止不住发抖。
“解语花是吗,他真是懂你,让你能这么袒露心声。”霍祁琛冰凉的唇贴在她耳畔,感受着她止不住的抖动。
“霍祁琛……”简沫的心理在崩溃的边缘,声音也在抖。
“想跟他在一起吗?”他继续问,她不回答,他边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仰头看向镜子。
简沫的眸子湿润,里面全是恐惧,身后拥着她的男人手背青筋暴起。
“想吗!”他加大力道。
简沫的眼泪砸下来,用力摇头,“不想……不想……”
“认清你的身份,简沫。”他让她看镜子,“你现在的一切是我给的,不是周良岐,作为我的人,你得懂规矩。”
声音很轻,压迫感却很重,没了任何温存时候的甜蜜,仿佛变了一个人,让简沫感到陌生。
“嗯……”简沫颤抖着眨眼。
外头传来脚步声,她的心被高高提起,“简沫?”
周良岐的声音。
两个人都没动,简沫连忙出声:“别过来!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脚步声立即停下。
“方才不是有意羞辱你,你别往心里去。”周良岐似乎有些懊悔。
简沫始终被霍祁琛钳制着,好像被毒蛇缠绕。他在她耳边说:“想被看见吗?”
她抖得更加厉害,“我不在乎,但你也别出现了,我不想见你。”
她只想让周良岐赶紧走!
他似乎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片刻丢下一句“保重”,脚步声越来越远。
简沫松了口气,险些瘫坐在地。
霍祁琛也终于松开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留下她一点点滑落在地,没有任何力气。
这一晚,简沫没回茗苑,她如同行尸走肉,在附近开了一间房,整夜未眠。
她开始明白了,如果对霍祁琛动情,跟进入地狱没区别,对他而言,感情算什么呢?
根本不重要,也或许,他对她根本没感情,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
年会在霍氏旗下的酒店举行,这一天酒店上下全部禁止客人入住,从上午开始就在筹备,一直到傍晚时分,终于将豪华与优雅展现出来,见者无不叹息。
十二月三十一日,这一天也正是跨年夜,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有机会路过的无不感叹霍氏的大手笔。
霍祁琛的进入会场时,简沫正捧着一大把玫瑰花分发给其他人,一人一支。
她始终没抬头,脸色很憔悴。
霍祁琛在任的霍氏年会,每年都会在商界掀起一众波澜,在这个时候,所有霍氏员工都说是最有幸福感的时刻。
也是在这个时候简沫才有些明白了霍祁琛让她插手年会的用意,这些日子的忙碌令她把霍氏上下各部门的主要核心人员都接触了个遍,其每个人负责的各项事物不说融会贯通,摸了个七成透也是有的。
不确定霍祁琛是不是要的真的是这个结果,简沫不多想其他,牢牢把握住机会,以礼待人,认真负责,就形象而言在他人那里绝不会太差。
她的执行力令许多人都真正记住了霍氏有简沫这么一号人物。
霍祁琛身着正装进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小陈将一大把剪了刺的玫瑰堆到简沫怀里,她哭笑不得,抬眼就看见高大的男人。
简沫有些意外,她抿唇,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就这么走过来了。
小陈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霍总。”
霍祁琛今日穿黑色西装,十分严肃冷淡。
简沫反应更快一点,微微弯腰,递上一枝花:“霍总。”
声音没起伏。
他接过那支花,阔步进入会场,她从自己的方向看到他将她给的玫瑰递给了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奶奶,应当也曾担任过重要职位,老了也照例出席。
晚宴很丰盛,中西方结合,糅合了大部分员工的用餐口味和习惯,这一点上简沫可谓是大费心思,好在反响不错。
晚宴开始之前霍祁琛上台致辞,抛却慕意准备好的稿子,很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台下响起热烈掌声,简沫站在角落里,仰头去看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在这时主持人斗胆上前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是:“霍总,一年一度,今年还是不能满足我们女员工与您共舞的期待吗?”
霍祁琛淡笑,没回答,举起手边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