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况,已经容不得简沫反驳了。
周良岐径直拉住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任由她怎么挣脱都不放手。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外面有同事窃窃私语。
简沫被迫坐在周良岐的位置上,他拿出药膏替她涂抹,眼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点别的情绪。
她有些别扭,“……真的不是霍祁琛打的。”
周良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他还有做不出来的事情吗?”
简沫于是不再解释。
她端正坐着,“周良岐,你别以为这样对我,我就会原谅你。”
这语气太小孩子气,周良岐终于是又笑了,靠近她,“那你倒是说说,我需要你原谅什么。”
简沫有很多想说的,话到嘴边又觉得好像确实,他没什么需要她原谅的。
她颓然,变得很消极,这两天压抑的情绪爆发。
“对于你们来说,我就是一根小草,只想活着,你们偏偏希望一根草去为你们做事,做得不好就掐死,这对我公平吗?”简沫眼底有泪,她抬起头来,胸口憋闷,“我只想活着。”
周良岐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大手落在她脑袋上,轻轻安抚,“没人让你去死。”
“可你们快把我逼死了!”简沫终于承受不住,“你和霍祁琛两个人博弈,我夹在中间受气,周良岐,你能放过我吗?”
眼看男人的脸色凝重下来,没有回复,她便懂了,浑身发抖。
“让我走吧,也许我今天就不该来,是我莽撞了。”
刚站起来,周良岐重重把她按在原位,“我可以跟你保证,会保你平安,以及你的家人,若是有一天霍祁琛想要掐死你,你也可以来找我求救,简沫,我不伤害你。”
他说得认真,又真诚,让简沫狐疑。
周良岐松开她,面向落地窗,给自己点了根烟,“霍祁琛的母亲有精神问题,有遗传的可能。”
闻言,简沫仿佛被雷劈了,愣在原地,她不可思议的说:“什么?”
“曾经发病最严重的时候,将霍祁琛打进了医院。”
周良岐说得平静,却让简沫心惊肉跳,她万万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难怪他刚刚看见伤口那么惊讶。
“怎么可能……霍祁琛没打过我,我跟他接触这么久,他也没有过暴力因素。”
“你确定没有吗?”
简沫愣住,仔细回想了一下,想到了那天车祸,他开车撞对方的车那次,算吗……
周良岐弹掉烟灰,“遗传性的精神问题,他又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怎么可能没受到影响。”
“简沫,你还是不了解霍祁琛。”
良久,女人坐在原地没有动弹,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件事,她的心情很复杂,有害怕,但更多的,好像是……心疼。
霍祁琛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吗?一时间,她甚至有些理解,为什么他身上总有戾气和阴沉。
走之前,周良岐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刚刚跟你说的,一直作数,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工地的事,就这么被霍氏公关按下了。
霍氏花了大价钱,才安抚好死者的家属,后续的调查也还在进行中。
这两天简沫都没心情去上班,好在公司到了年尾不忙,大家也都理解年会上她经历的事,没有过多置喙。
她想要清净,没回茗苑,一直在这里住了下来,霍祁琛没多说,同她一起居住在这里,分房。两个人的关系不算亲密,也不算陌生。
清晨,霍祁琛独自晨跑,能买下这边的房子的人大多是事业有成人士,见到他笑着打招呼:“霍先生早。”
霍祁琛回以笑容,薄衣外只穿一件黑色外套,手上戴着运动手环,跑过挂满露水的行道树,往回再跑一圈。
这个时间简沫还在睡觉,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加快脚步。
从后门回去,空无一人,路过露天的中庭,庭院里的小池塘养了十几尾野生鲫鱼,这季节莲花枯了,风吹过多了几缕萧瑟,想必底下的藕也熟了。
拧开水龙头,干净清冽的水涌出来,专门接通的山上泉水,没有一点污染,甚至能喝。
霍祁琛将冷水扑在脸上,清醒了不少。
他推开卧室门,简沫还没醒。
霍祁琛条理清晰的去厨房做早餐,这里没有人贴身照顾,做什么都要自给自足。
期间他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慕意打来汇报最新情况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哑,大约忙了一夜。
“慕意。”霍祁琛一边倒牛奶,一边说。
慕意紧张道:“我在。”
“工地的事,你不用插手了。”
很突然的一句话,让慕意下意识问:“为什么?”
“放几天假,回家看看父母,等年后再回来。”霍祁琛的声音很冷。
这不是什么好话,慕意提高声音,“霍总,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你觉得呢?”
跟随了霍祁琛这么久,慕意当然也是聪明人,她咬唇,良久不答,“我知道了……”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自己提离职。”
没有给她留颜面,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