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闭上眼睛,感受到了被欺骗的痛苦,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你出去吧。”
就这样消沉了两天,霍祁琛没有回茗苑,她不是个为难自己的人,她觉得,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可能,她需要把真正的自己找回来。
她定了一张前往北方旅行的机票。
但没走成。
深夜的海城机场,人流量依然熙攘,简沫在安检时无缘无故被扣,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匆匆赶来的机场人员怀抱一百二十分的歉意,有些为难的启齿:“请问是简小姐吗?”
这大半夜的,他被上头用夺命连环call叫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十年难遇的大案,结果赶到了才发现,只为了扣一个女人。
简沫漠然。
“简小姐,我们可能要得罪了。”
她清澈眼睛里的光在缓缓熄灭,她说:“如果我非要走呢?”
非要走?他能拦吗?当然是要拦的。
上头这般火急火燎,可见这位简小姐得罪的人地位不容小觑,惹的事恐怕也挺大。
简沫捏紧了手中登机的号码牌,没有听到回答,默了片刻,回头就走。
来到机场外头,她抬头,陡然看见一辆行驶无声的大g直直朝她撞过来,车速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简沫始料未及地呆在原地动也不能,就这么看着那车这样撞过来。
敢开这样的车速的人,她只认识一个。
车子从远处逼近,用的时间也不过十秒,没人知道简沫在那十秒脑子里在想什么。
就在大g要撞上简沫的那一刻,驾驶位上的人猛踩下刹车,车轮和地板发出刺耳尖利的摩擦声,直冲人的耳膜。
迎面而来的风将简沫的长发吹起,她不可避免的闭上眼睛。
她与车子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对方的刹车再慢一秒,此刻她很有可能已经命丧黄泉。
简沫强压下浑身的颤栗,打开眼睛,与驾驶位上那双漆黑不起波澜的眼眸对上。
大g的车前灯,明晃晃刺得人眼泪都要流下来。
她狼狈的立在光里,无所遁形。
简沫被软禁了。
是霍祁琛的手段,他这个人做事,讲究滴水不漏。而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半点差错都不可能出现。
譬如现在。
房子还是这栋房子,人也还是这一波人,相处模式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不一样了。
简沫表现出了第一次的绝对冷漠,干什么都配合,就是不愿意和人说话。
茗苑的佣人却都看得出来,简沫好像,是真的对任何事物都生出了倦怠,像是被放在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这不是个好兆头。
“太太,你多少也吃一些东西吧,这都一天了,吃这么少,对身体不好的。”菊妈恭恭敬敬立在简沫身边,苦口婆心劝说着:“你看,这是我特地做的。”
简沫正坐在阳台上发呆,她披着薄毯,面无表情看着楼下渐渐驶近的车子,车速平缓,再不见那天的霸道。
她依然记得被男人拽上车时对方的力道,再稍微用点力,她能被掐死。
海城向来不缺豪车,更加不缺富家公子,但顾忌着家里的脸面,鲜少有人敢像霍祁琛这般肆无忌惮,一整条高速封路,他是拿出了开火箭的架势,开得是真狠。
简沫脸色苍白,感受着车子飞驰的速度,手里紧紧扣着安全带,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车子最终停在茗苑里,简沫硬生生忍下呕吐的欲望,咬牙切齿望着他,不是没有恨:“霍祁琛,你也就这么一点能耐。”
他是真怒了,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头来:“放在往常一条人命我是真不稀罕,谁让你现在的身份还是霍太太?没离婚呢,我也不想背上年轻丧妻的名号,脸上多多少少是挂不住的。”
他说的又急又快,像是在急于逃避什么。
简沫和他对峙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半晌她猛的抬起手,朝着男人的侧脸拼尽全力的扇了下去。
霍祁琛竟也没躲,脸被打的微微偏过去,再抬头时他伸出舌头舔一舔下唇,性感的同时还有阴鸷,他也没犹豫,下车打开副驾驶,将她从车里硬生生拽出来,嫌恶的丢给外头一众佣人,“看好她。”
这是死命令了。
他开着车绝尘而去,动作潇洒利落,不带着半点拖泥带水。
简沫憋了许久的眼泪在他走后瞬间掉下来,她挣脱桎梏,蹲在地上难以自控的,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这些天霍祁琛还是会回到茗苑,日常和作息同以往一模一样,只是他从没踏进过这栋楼一步,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回霍祁琛和简沫绝对不是平常的吵架那么简单。
午夜的凌晨,简沫没有入睡,她失眠了。
外边开始下起淅沥的雨时,简沫终于进入浅眠,就在这时,她放在床头的手机猛的震动起来,一阵“滋滋滋”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吓人。
简沫拿起来,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
谁会在大半夜给她打电话?
简沫手指在上头悬着,不知该不该接起来,它就像是潘多拉的宝盒,她不知道接起来,会是什么。
震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