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想,如果是慕意,她都不会这么难受,因为她清楚霍祁琛的心意,但不是慕意,而是温媛,她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滋生出感情。
这样忐忑不安的感觉,让人烦躁。
怎么回事呢,她本不该这样介意的。
走出医院,简沫浑浑噩噩的,这个点打车不好打,软件显示她排在第44位。
她靠在一边的电线杆上,脑子混乱。
霍祁琛的车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出来的,司机眼尖,瞥了一眼就认出,但顾忌着后头的女人,没能说出口。
温媛小心翼翼的看着霍祁琛,近乎贪婪,“霍大哥,霍氏的调研报告,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多谢。”霍祁琛淡淡的,前方堵车,走不动,他补充一句,“辛苦了。”
“不辛苦。”温媛笑着说。
开出去一段距离,不堵车了,霍祁琛让司机停车,“你送温小姐回家,我有事要处理。”
“霍大哥!”
几乎是立刻,温媛就感受到男人的情绪急速恶劣,即使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只能不再多说。
这边简沫终于打到了车,刚要倾身坐进去,眼睛一定,看见不远处的两个熟悉的身影,霍祁琛俯身拥抱了一下车内的女人。
尔后步行到路边的4s店,不出五分钟,他开着一辆宾利出来。
简沫暗骂了一句,心情急速变差。
司机见她迟迟不动,不耐烦的按按喇叭,简沫回过神,在引起那边的注意前,飞快关上车门。
“师傅麻烦开快点。”
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住的地方和茗苑完全相反的方向,晚上路上车不多,开的还算快。
但霍祁琛的那辆车还是追上来了,开的更快,简沫降下车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到驾驶座上的竟然是霍祁琛。
他果然猜到了。
简沫发了狠,拿出钱包,红色的钞票放在司机面前,一张一张的加。
司机看着那些钱眼睛都红了,油门踩到底。
而身后的宾利不顾一切的追上来,紧紧咬着它。
这样的架势让司机慌了神:“姑娘,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
穿进来的风将简沫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她盯着后头那辆车,这样的车速霍祁琛是疯了吧。
这时车子忽然一个急速转弯,简沫被甩得额头磕在车头,磕的眼冒金星。
她咬牙,“没,我被家暴了,正往外跑呢。”
“……”
霍祁琛紧追不舍。
她见识过他的疯狂,这样开车,随时都能丧命。
好在没多久,简沫住的酒店到了,司机猛地刹车,她差点吐出来。
霍祁琛的车就停在后头,车窗降下来,整个人冷峻中又带着明显的嘲笑,嘲笑她不自量力。
简沫一下车,那辆车跟逃命似的开走。
霍祁琛打开车门下车,将车门甩得很重。
他朝简沫走过去时带着致命的戾气。
简沫下意识往后退两步,整个人又怕又紧张,颤着声儿:“霍祁琛,你开这么快不要命了,你疯了吧。”
霍祁琛用力的抓起来她细细的腕子,她吃痛的差点跪下,“你干什么!”
他步步逼近:“跑什么?嗯?”
他启齿时唇边似乎带着血气。
简沫疯狂想要挣脱,不甘示弱:“那你追什么?”
霍祁琛又加了几分力气,“我亲手养大的猫想跑,我不追怎么行。”
简沫看了看周围,她住的地方非常偏僻,她呼救也不会有人理。
“你又不缺一只猫,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她若是反咬我一口呢。”
简沫死死盯着他,“她若是被你逼的呢?”
她红着眼睛吼回来,霍祁琛看着她的模样稍稍一顿,力道松了一些。
简沫胃里反复,一个没忍住,吐了他一身。
她一向节俭,住的酒店不会太贵重,周良岐给她升级了房间,最后又被她退了换成钱。
住的地方狠逼仄。
进门就是小沙发,右边摆着一张单人床,面前有张全身镜,洗手间也很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霍祁琛从未想过海城还有这样的酒店。
这里是海城,一线城市,拥有两个港口,这里有亿元的公寓,贴着金箔的轮船,飞机场里停着数架私人飞机,海城繁华,鼎盛,是大都会。
而这个地方,肮脏,凌乱,不体面。
霍祁琛少见的皱起眉头。
简沫不敢看他的眼睛,不自然的把他推进洗手间,“你先清理一下。”
她相信如果不是她死活不愿意,霍祁琛肯定掉头就走了。
衣服到处都是,简沫简单打扫了一下,将矿泉水倒进水壶煮热。
霍祁琛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刚打开水,只听“砰”的一声,透过缝隙看出去,狭隘的空间能够看见简沫蹲在地上忙碌的收拾。
他说不清心里弥漫的滋味。
他有些得意,离开他简沫的生活不过如此,没了他真的就是在泥泞里。
又可笑,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