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叹了口气,双手环抱,望着霍祁琛的脸,只想到“深不可测”四个字。
这个男人,霍氏集团执行人,在国内声名赫赫的人物,最擅长运筹帷幄,二十岁开始崭露头角,到现在东西南北有仇的没仇的都忌他三分,长得妖孽,男女通吃,是很厉害没错,但竟然可以让三个女人为他生死不明。
老孙还真没想到。
……
简沫昏迷了整整两天。
这期间后续的处理不间断,警.察到时,周良岐主动交了枪,态度很好,“射击场的枪,来路很正。”
警.察认真查看过,才没追究。
后续就是调监控,安抚各处。
周良岐的态度很差,他坐在轮椅上,对做完笔录的霍祁琛说:“她若是有一点问题,我会出手。”
没明说是温媛还是简沫,但两个男人对视间,都知道指的是谁。
简沫是被疼醒的,暮色四合的傍晚,柔和的光洒在她脸上,周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她稍微动一动,肩膀上就疼得撕心裂肺。
霍祁琛手上已经缠好了纱布,整个人如被薄雪覆盖的青山,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冷淡。
女人躺在床上的模样像极了破碎的瓷娃娃,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是漂亮的。
霍祁琛还是比较怀念她张牙舞爪发脾气的时候。
他居高临下,声音很轻:“醒了?”
这边简沫看着他好半天,不知所以的眨眨眼,清纯又懵懂:“你是?”
霍祁琛盯向旁边的老孙,是质疑他的医术。
老孙一头雾水,“有什么问题。”
男人森冷:“失忆了?”
老孙看向简沫,“……没道理啊,伤口在身上,和脑子有什么关系?”
简沫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你们是谁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受伤?”
老孙拧眉,“妹妹,你,你再好好看看,你确定这个男人,你没见过?”
简沫对上霍祁琛阴沉下来的眼神,懵懂摇头。
霍祁琛于是倾身靠近她,细长的手指抚在她的脸庞,锋利的眼神直直对上她的,手指划到下巴处,捏紧。
“简沫。”不让她逃避自己的眼神,一字一句:“不认识我,嗯?”
简沫眼睛里干净无暇,没有半点畏惧的神色,她艰难的嘟囔:“你好凶。”
霍祁琛手略微一松,但在三秒后,他重新用力,嘴角有嘲讽,“是吗,看来我可以停止你父亲那边的治疗了。”
刚苏醒过来的女人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她双腿乱踹,奋力想要挣脱霍祁琛的束缚:“你他妈放开我!滚!”
霍祁琛倒是如愿以偿的松开她,直起身看着她挣扎,眼神仿佛看着能被轻易捏死的蝼蚁。
简沫眼眶里扑簌簌掉下来眼泪,滚进漆黑的发丝里。
晕过去的最后一幕还在眼前,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病,解脱了不赶紧跑,还留在那里看热闹,她明明……那么惜命。
她胸口起伏,动作大引的伤口疼的直抽抽,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泪还挂在脸上。
老孙认识霍祁琛这么久来,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女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奔着鱼死网破来的。
霍祁琛斜睨老孙,他立即收起笑容,替简沫盖好被子,温柔的不行,“妹妹,别生气,有什么把伤养好了再说。”
老孙虽认识霍祁琛,但两个人的关系不算亲近,所以也不知道简沫是什么人,看这个程度,不是等闲之辈。
简沫忍着剧痛,闭着眼睛喘息,霍祁琛见她始终不愿看自己,沉了眼神,“不会断掉你父亲的治疗,你的伤不轻,好好休息。”
说完,他欲转身,简沫突然问:“慕意呢。”
“对你动手之后,她自知没有回头路可走,用那把刀割断了自己的动脉,流血过多,死了。”霍祁琛平静的赘述,眼中闪过不可见的杀意,她甚至都没等到警.察的到来。
“死了。”简沫麻木的咀嚼这两个字,“那温媛呢?”
霍祁琛眼角微勾,“温家接走了,说要彻查。”
简沫嗫嚅嘴唇,“真好……”不管怎么样,她还有家里撑腰。
她仰起头,一动不动注视着男人,“慕意的这个局,你知道多少。”
“在你被带走的时候,我才接到电话。”霍祁琛似乎是真的不知情,否则在救援过程中也不会那么被动。
“周良岐,是你叫来的。”
“那个情况下,只有他可以帮我。”霍祁琛也看着她,“但是我没想到,他会亲自到场。”
这话里的意味,两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安静下来。
简沫还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于是语气染上嘲讽,“霍总的追随者果然出众,动不动就能摊上性命。”
霍祁琛掠过她腹部的伤口,眼神沉了沉,“这一次,当我对不起你,会弥补。”
“弥补?”简沫冷笑了一声,“怎么弥补?”
老孙看得有些糊涂了,这件事他知道,按理说,并不是霍祁琛的错,反而他能在那样的境况下救出两个人,已经非常了不起,怎么简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