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老孙冲简沫示意,“同意了。”
她只是笑笑。
坐着轮椅出现在医院,并不打眼,一路直上病房,周良岐的伤似乎好了不少,坐在沙发上靠着,听赵秘书汇报。
他看见简沫,并不意外,招手示意让保镖放行。
简沫滑着轮椅进去。
赵秘书看见是她,声音戛然而止,周良岐示意他:“继续说。”
“工厂那件事之后,上面的尾巴盯上了港口的那批货,您看我们是走国道还是高速?要不要绕个几圈再走。”
周良岐眯着眼睛,裸露的手臂晒着太阳,“让刘经上高速吧,直接上,大部队现在一定潜伏在国道,虚晃一招。”
“是。”赵秘书汇报完了,对简沫点头示意,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周良岐直起身,“可惜我也是个病号,这次没办法给你倒茶了。”
“我一向不爱喝茶。”
“伤口好些了吗?孙医生是海城外科的一把刀,不用担心留疤。”周良岐不在乎她的态度。
“你的消息真够快的。”简沫垂眸,“我直说了,周良岐,工厂那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周良岐的动作一顿,“在你看来,和我有关系?”
“慕意知道我们的事,甚至能拿到我们一手的见面照片,我很难不怀疑,其中没有你的首肯。”简沫平静的叙述,“温媛能够回国,是你一手促成的,对吗?”
周良岐拾起一旁的金丝眼镜,用湿纸巾慢慢擦拭干净,“所以呢?”
“慕意能绑架我,不足为奇,但是能绑架身为大小姐的温媛,难上加难。”
两人平静地对视,周良岐挑眉,“我把温家大小姐送入虎口,是嫌命太长了吗?”
“我确定慕意身后有更大的策划者,对方想让我死,或者是温媛死,周良岐,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你。”
“不是。”他回答得很快。
“我能相信你吗?”
周良岐俯身,解开她的衣扣,一颗一颗,她有些发抖,对于这个充满力量的男人来讲,她始终是害怕的。
“你干什么?”
衣衫敞开,露出她腰腹的伤口,她的细腰和纱布的颜色一样白,白得晃眼。
周良岐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个伤口,似有叹息,尔后仰头,撞入简沫的眼底,“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她的眼波激荡。
接下来一周霍祁琛在江城处理事情,身边都跟着一个小姑娘,很快这种稀奇事就传遍了海城下属的耳朵里。
这天视察一家子公司时,饭桌上执行人陪同,把话往温媛身上引,“霍先生从未在明面上带女人出行,温小姐是头一个,想必意义一定非同凡响吧。”
一边说一边用暧昧的眼神暗示。
温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想到会被人误解,再看霍祁琛,不以为然的模样。
“不是听说霍总有妻子了吗?”
霍祁琛脸色微沉,温媛立即笑着接话,“谣言而已。”
众人后知后觉点头。
没人敢劝霍祁琛的酒,倒是温媛,桌上一杯接一杯。
霍祁琛逗她:“这回喝醉了我可不会带你回家了。”
温媛红着脸只嘿嘿笑。
还是喝醉了,司机抬到车上的,温媛半趴在座椅上,枕着手臂抬眼看坐在身边的霍祁琛,嘟囔:“霍大哥,我好想你……“
霍祁琛坐在后座,手腕被她的发丝缠绕,没说话。
温媛小声讲话:“我刚出去的那顿时间,没有资金,没有人脉,有一回我坐了大半天的车去南加州的一个深山老林里,一家投资商的老总在他的私人别墅里度假,到达时已经天黑了,可是没办法,第二天我的团队就需要钱,我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举着手电筒进去。”
现在想起来,那座山应该有一百多层楼高,深夜,没有路灯,她一个人走在夜风里,蚊虫细细密密的叮着她裸露的肌肤,脚下还得小心,一个不慎,摔下去就是两层楼的高度,一路快速的往下滑,最后背部被一块大岩石划伤,鲜血淋漓,钻心的痛,留下了很深的一道疤。
再高一点,她走的愈发小心,因为再摔一次,就是粉身碎骨。快到达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她低头看见山底的高度,高度心理压力下,她腿软到再也走不动。
霍祁琛在点烟,闻言手臂一顿,指腹扣着打火机,愣是没点着。
这些事情,不止一件,都是她一个人去做,如果没有提心吊胆的谨慎,现在温媛大许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哦还有,刚开始做调查员的时候,我天天去那些公司蹲点,从中午开始,蹲到他们深夜下班,长达一个月我都一无所获。”
“每一天深夜我都要穿过一条鱼龙混杂的小巷子回到住处,那条巷子里住着很多人,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混混,嘴里叼着香烟,外国人嘛,体格比我们要来的壮实,可能是我出现的太频繁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有一天我抱着电脑回家的时候,被他们堵住了。”
烟倒是点着了,深吸一口,吐出来的烟雾飘在眼前,让人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美国人壮实的体型,身上还纹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