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餐点还是按时送来，只是没了花。
简沫接连开了好几个会议，与霍纨在国外的主事者商量裁员名单，公司章程也在修改，这样给反收购多上了一成保险。
本以为反收购会进行的很顺利，谁知道第二天，霍纨的股票再次跌停，简沫在这几天的学习中快速嗅出不对劲，“去查一下国外公司是否已经抛售了股票。”
同事很快发来消息，果然是国外公司。
简沫冷静思量后，猜想霍祁琛一定不知道她手里有周良岐援助的那十个亿，漏算这一波的话……反倒让她钻了空子。
玩沽空？同样不存在的。
她立刻告知霍纨的操盘手：“盯着股市，国外公司抛售多少，我们就买进多少。”
这样硬碰硬，操盘手也有所犹豫：“确定吗？”
她已经没有退路。
于是接下去的几天，国外公司和霍纨一买一卖，股市倒是稳了，也稳住了大部分股民的心。这周股市闭市，国外公司的五十亿全部用完，他们沽空霍纨所有的流通股，霍纨虽然负债累累，却算是赢了。
霍纨的团队盯着精细的数字，松下一口气，有人拍拍桌子，整个办公室都沸腾起来。
简沫看着电脑屏幕上大起大落的数据，也算得到解救，一直哽在心头的刺去除。
还好、还好他们不知道他们有周良岐的十亿，总算是拖垮了他们……
霍纨却送过来一叠报表，有些心事重重，“如果下周开市股票持续下跌，面对我们的，会是倾家荡产。”
简沫仰头：“他们已经没有剩余的资金，现在股市也稳住了，怎么可能下跌。”
霍纨还是感到不安，点点头，“希望是这样。”
简沫察觉到了他最近的心情，心情有些复杂，主动开起了玩笑：“如果下周一切顺利，霍总请大家吃饭好不好？”
办公室立刻有人附和，“我同意！”
霍纨也笑笑：“当然可以。”
第二周，股市风平浪静，经济学家的预言失败，国外公司竟没有再有动作，他们接受了不少质疑。
霍纨把心放回肚子里，开始让他们选餐厅，简沫笑笑：“我不和你们一起了，我去见周良岐，当面感谢他。”
周良岐当下也收到了消息，主动找到她，“别高兴太早，稳一点。”
简沫不以为意，还没来得及辩驳，霍纨的通话突然插进来，于是便道：“我先接公司的电话。”
一按下接听键，霍纨紧绷的声音侵袭来：“完了……股票突然下跌……我们，崩盘了。”
危机这个时候才算真正到来，他的嗓音颤抖。
简沫猛地止步站在原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身后就是霍氏的大楼，巍巍屹立，却仿佛下一秒，整栋楼都要坍塌下来。
这就是资本主义的梦幻。
简沫疯狂的奔回办公室，迎上霍纨那双写着万劫不复的眼睛：“我们……真的崩盘了。”
恍若一块巨石砸下来，简沫甚至有些眩晕，这样的局面令她措手不及。
再看如跳水一般的数据，她耳朵嗡鸣，呆呆的张嘴：“每股损失多少？”
如此阴狠，晴天霹雳般乱了所有人的阵脚。
霍纨兀自道：“继续补仓。”
简沫不忍心的启齿：“可我们……已经没有资金了。”
连一丝的反手之力都没有了……
霍纨不愿相信的摇摇头，“不、他们不是说只有二十亿吗！”
他们都已经快速反应过来，上周市面上那场拉锯战，其实只是烟雾弹……不只有明面上这一家空壳公司，还有另一家，一直在隐秘的买进股票，他们在今天，才一举沽空……
被骗了……
他们用于收购的资金远远不止二十亿……
简沫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是小陈骗了她，还是有人利用了小陈。
一击重拳狠狠朝她袭来，打得疼痛却清醒。
有人冲进来对霍纨道：“我们赶紧清盘吧……再拖下去……”
如果这个时候抛售股票，外人一定会趁低价买入，随之用手中持股进如果一直不建仓，那么霍纨连申请破产也不用了……
不管怎么样，霍纨在金融圈这一仗，都输了。
不只是霍纨，还有简沫。
有人用手段给她上了一课，也扇了一个巴掌。
简沫的私人手机在这时响起来，她一颤，看着上面没有备注的号码，缓慢接起来。
耳边持续嗡鸣，男人森凉的声音却清晰无比：“感受如何？”
“是你。”简沫面无表情，却是意料之中，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你卑鄙。”
“天真。”霍祁琛毫不留情冷哼一声，像在教育叛逆期的小孩：“周良岐没教你吗，当我在股市与你展开拉锯战你就应该猜到恶意收购不可能如此单项，你还将资金全部投入，这是愚蠢。”
他平铺直叙并带着嘲讽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在脑海盘旋，简沫狠狠闭上眼，慢慢蹲下，努力调整呼吸。
她在他眼里就是跳梁小丑。
闯进办公室的人突然道：“别再追加了，清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