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此时就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她被淋了红酒,怯怯抬眼,眼底的潮湿让霍祁琛眉心猛跳。
他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拳,没再看她一眼,径直朝前。
角落的阴影处,大腹便便的男人穿着衬衫站在那里,衬衫扣子还没系好,朝霍祁琛呵呵一笑:“霍总,都是误会一场。”
纵使看上去毫不在意,其实是咬着牙根说出口的,里头还藏着几分恐惧。
他没想到霍祁琛竟然真的会来!
霍祁琛不动声色咳了一声:“假使我没接到消息,您今儿是不是就成了,说起来,还是我坏了您的事!”
他说的漫不经心,却让人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他连忙摆手:“没有……”
可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几乎就是百口莫辩。
霍祁琛的身影忽明忽暗,语气还是客客气气的:“今天败了您的兴致,换个地方吧,我单独请您喝一杯。”
他看不懂霍祁琛了,他眯起眼睛,恐惧开始加大,往后退了两步:“……下次,下次吧!”
就在这时,霍祁琛骤然出手,攥住他的衣衫,眼底寒霜立即密布,“你还想要有下次!”
说着,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拳挥上了他的脸,鼻血瞬间涌出。
他哀嚎一声,捂住鼻子。
莫亦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他不忍直视的收回眼神,落到坐在沙发上娇弱的女人身上。
他弯下腰,拿走盖在简沫身上的外套,换上了自己手里的那件,她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碎了,领口有红痕。
“你没事吧?”
简沫涣散的眼神这才慢慢聚焦,她仰头看着面前的莫亦,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看向前方的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当官的不爱运动,平时喜欢吃喝玩乐,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在霍祁琛的暴怒下,只有挨打的份。
他捂着自己的脸,尽量不叫自己的叫声变得凄惨:“人呢!来人啊!”
“霍祁琛,你敢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我,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但显然他的叫声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也并没有人敢进来收拾局面。
霍祁琛的青筋跳了跳,捏紧了拳,一拳一拳往下砸,眼神冰冷。
简沫捏紧身上的外套,这样的霍祁琛她见过几次,那几次都是下的要把人打死的手!
她清醒过来,低喝:“住手!霍祁琛!”
霍祁琛打人的手戛然而止,身下的人已经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呼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
男人居高临下的站定,一如来时体面矜贵,他从口袋里掏出丝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然后丢在地上:“再有下次,要你命。”
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简沫此时走路都是虚软的,她面对霍祁琛。
“适可而止。”
声音布满了沙哑又恐惧,霍祁琛闻言,气焰又窜了上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用最后一丝气力开口:“霍祁琛,你为了她得罪我,不怕日后被报复吗!”
霍祁琛没动,他睥睨了一眼他:“尽管来。”
那里面装着的,是浓烈的不屑,和愤怒。
现在的境况,很明显他是被迫要用自己的前程乃至余下的生命证明一件事了。
“你记清楚,这个女人,是我的命!”
他动简沫,那就是在动霍祁琛的命!这账,是永远平不了了。
更加浓烈的畏惧迎面而来,姓胡的目眦俱裂,他即将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简沫被莫亦搀扶离开了别墅,坐上了车,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就这么走出去,所以她没有抗拒。
天边寒星闪烁,秘书给她递来一杯温水,“太太,压压惊。”
简沫深吸一口气,喝下去一些才感觉到身体回暖,“霍总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消息不应该传得这么快,霍祁琛来得太及时了。
“摆钟拍卖成功,我接到消息时才知道你没回来,多了句嘴询问,有人看见你跟许小姐走了。”
心思缜密,简沫微微颔首,“多谢你了。”
“分内之事,”秘书说:“太太,霍总动了大怒。”
简沫握紧了水杯,她看得出来,他风尘仆仆气势汹汹赶来,那架势是要人命的,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勾起笑意。
莫亦站在车边:“他让你等等他。”
这一等,就是许久。
简沫只身一人坐在车内,温度给足,她双手抱着手臂,仿佛摩挲着,还是觉得冷。
她吸吸鼻子,强迫自己把委屈咽下去,一想到不久前的无助,她便痛苦不已,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再抬起头,正好看见霍祁琛逆光走出来,还是那种冷漠的气场。
他停在车外,莫亦和对他说了些什么,便和秘书离开了。
霍祁琛坐上车,压迫的气息瞬间涌上来,简沫心一紧。
他默不作声的弯腰,从车内找出医药箱,利落的拿出棉签和酒精,语气不太好:“伸手!”
他还在生气,简沫的手一颤,没伸出去,也没抬眼。
霍祁琛的语气很恶劣:“不伸手就在这坐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