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康脸色一凛,终于不再严肃,“这个啊,从前是周总的助理,在一次活动上我看她做事伶俐,便跟周总要了过来,霍总大概也是见过的。”
“文苏,过来跟霍总打个招呼。”
文苏今日身着公务西装,少了些风尘,多了些端正,她不敢看霍祁琛的眼睛,“霍总好。”
霍祁琛往后一靠,“我记得文助理泡茶的功夫最为了得,不给新东家露一手?”
这话听到文苏耳朵里,只觉得羞辱,耳根子红了半截。
她俯身重新煮水,弄茶,一双洁白的手很是养眼,孙立康眼睛都移不开,“要我说,还是年轻人做事赏心悦目。”
霍祁琛没笑。
“能进入公家做事也是好的,跟着孙常.务,比跟着周总好。”
文苏咬着下唇,“……是。”
中场,霍祁琛去了趟洗手间,水流冲洗过大手,他面无表情的抬头,透过镜子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女人。
“你倒是大胆,被新东家知道了,日子不好过吧。”语气很冷。
文苏攥紧了衣角,十足十的委屈,“霍总误会了,我不是那种人……”
霍祁琛依旧盯着镜子里的她。
“在香港的事没办好,周总罚我,我才会跟在孙常.务身边,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跟我解释什么,这是你跟周良岐的事。”
“跟……我只是不想您误会我。”文苏斗胆抬头,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霍祁琛想起他们阴差阳错的那天,略微头疼,他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然后跟她擦肩而过,“自己做的事自己担着。”
饭局散场,霍祁琛将孙立康送上车,文苏跟在末尾,那双眼睛还是红红的。
车子疾驰而去,他的目光有些悠远。
霍秘书跟上来,“霍总,要不要查一查?”
“周良歧的人,你能查到多少?”霍祁琛侧目,“让莫亦去吧。”
野路子,更能查到东西。
霍秘书突然想到:“那太太的事,要不要也让莫亦查查,毕竟他从前跟太太的关系还不错。”
霍祁琛停顿了一下,眼底一片灰暗,“嗯。”
他上了车,又说:“孙立康这人没手软过,你派人看着点,别让她出了事。”
周良岐不是良善之辈,罚人的手段千奇百怪,霍祁琛说不清是不是那天碰了她愧疚,还想留她一条命。
霍秘书闻言,意识到他说得是文苏,愣了愣,“诶,好。”
车子开过一段距离,抵达老宅时,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夫人。”
乔霞为了等到霍祁琛,在这里已经站了一晚上了。
她倔强抬头,盯着后座的方向,眼神凶狠。
霍祁琛不紧不慢下车,脸色如沁了霜般冷,“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等回答,乔霞当即扬起手,对着他的脸就要扇下去。
这次霍祁琛没受着,猛地擒住她的手,“你发什么疯?”
“霍祁琛,你这个逆子!”乔霞被气到极致,站都站不稳,“是你派人切断我的合作的!”
“没有证据的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霍祁琛甩开她的手,露出厌恶。
可分明就是他,切断了乔霞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供货商,现在大家不约而同的不给她供货,生意也很难做下去。
说是查不到源头,但乔霞知道,就是他这个好儿子!
她冷笑出声,“长大了,是不一样了,好本事啊霍祁琛,你别忘了,在霍氏为难之际,是谁给了你经济支持,如果没有我,你还有今天吗!”
霍祁琛侧目,讥讽弯唇,“那在这之前呢?”
乔霞被他的气场镇得后退一步,露出提防,“你什么意思?”
“霍氏岌岌可危的时候,你不也推了一把吗?”霍祁琛皱眉,恍然大悟般,“哦,不只是你,还有霍伊象,一个是我生物学上的母亲,一个是我的亲叔叔,你们对我下手,可是一点也没留情,不是吗?”
乔霞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会,霍祁琛怎么会查到这个。
“不过是见我还倒不下去,见风使舵来讨好我罢了。”霍祁琛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表情聚满了嘲讽。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做过!”她气愤得移开视线。
“那交给简沫的离婚协议呢!”霍祁琛突然提高音量,乔霞心虚,再次后退一步,“我从来没想过跟她离婚,你怎么敢擅自带着东西去找她!”
“还是在她手术之后,乔霞,从小到大,杀人诛心这一套还得是你用得娴熟!”
一想到简沫是在身心都遭受到伤害的时候看到的离婚协议。霍祁琛便感同身受般心痛起来,他不舍得的,他从来都不舍得那样对她。
旁人却敢自作主张。
“简沫?”乔霞嗤笑,“我那是为你好!当时你若是不跟温媛联姻,霍氏还有救吗!说到底,你若是不回海城见温媛,我怎么敢有底气把离婚协议交到简沫面前!”
“霍祁琛,现在知道心疼了,你就没一点错吗?”
男人站在路灯下,一身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