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霍祁琛的笑意越发深,“当时你做的确实还可以,但我决定收回公司,不过是因为简沫。”
这个名字出口,霍纨怔愣。
当事人就站在门口,遥遥迎上早已发现自己的男人目光,后背一凉。
“当时我跟她闹了点矛盾,她当时最在意的东西,就是那个所谓的公司。”他不过是因为跟简沫吵架了,对着干而已。
霍纨算是无辜的牺牲品。
霍纨露出不可思议,“不可能……”
“我对你有些歉意,所以后来没有阻止温敬注资给你还清债务,咱们扯平了。”
霍祁琛云淡风轻说着。
其实根本不是扯平……而是他赢。
霍纨持续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就是忌惮我的实力,怕我抢了霍氏。”
霍祁琛嗤笑一声,嘲笑他的天方夜谭,“你可以去问问简沫,当时她为什么待在你身边尽力挽回。不过是她的良心让她内疚,想要补偿你。”
霍纨受到了很大的震慑,他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人生的大起大落,竟然只是因为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
他就像是玩具一般被玩弄于手心。
一时间,简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来霍纨提到周良岐,确实激怒了霍祁琛,他才会这样降维打击。
这个反击,比霍纨那点幼稚的行为重多了。
霍纨一时间站不起来,他扶着膝盖,很艰难才起身,他嘴角流了血,盯着霍祁琛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时间还长,我们再看看。”
霍祁琛没说话,捡起方才放下的钢笔,合上帽盖。
霍纨往外走,简沫第一时间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迎上她同情的注视。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擦肩时,嗓音艰涩,“是真的吗?”
简沫端着茶水,一动不动,一时间愧疚上升,她说不出话来。
这跟默认没区别。
于是霍纨懂了,他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阔步离开走廊。
简沫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原本年轻意气风发的男生,背影变得痛苦,仿佛历经世事。
他在佣人异样的目光中离开茗苑。
人走了,简沫才进入书房,里头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她不太理解,“我记得第一次见他,你们的关系似乎还不错,你其实很欣赏他。”
为什么到了现在,反而变得如此陌生,甚至像个敌人一样。
霍祁琛搁下了钢笔,端起那杯茶,浅尝了一口:“是金骏眉?”
简沫没有回答他。
他于是了然。“我提到你,你生气了?”
“没有。”简沫干脆不多问了,她绕到男人身后,不轻不重给他捏肩膀,“你,想把霍伊象送进去?快过年了,似乎不是个好机会。”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改变决定,只想提醒他时机不对。
“那就让他过完这个年。”霍祁琛往后一躺,趁机握住她的手,“今天这么乖,是惹了什么篓子需要我收拾?”
他似笑非笑地,简沫打了他一下,“我确实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话到嘴边,简沫又不知道怎么问了。
但凡得罪了霍祁琛的人,或早或晚,都会得到不太好的下场,连霍伊象也不意外,更别提是文苏了,几次在他的雷区蹦迪。
问出来,像是争风吃醋,简沫没觉得她对自己有威胁性,到底还是没问。
心照不宣,也挺好的。
“没什么,还是霍伊象的事情,你处理了他,温家那边呢?”简沫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霍祁琛闭上眼睛,手指按着眉心,“温敬脊柱的毛病犯了,现在还在医院,若是旗下的人知道,这个年过得不会平静。”
温媛上位不久,在温家内部的势力不闻,很多老人都不服她,这会儿替她撑腰的人倒下了,温媛自然会很棘手。
不仅是她,连带着周良岐也不会太轻松。
这个契机,对于霍祁琛来说,是一石二鸟,刚好都料理了。
温家和周氏一时半会没法扳倒,给他们加点麻烦已经不错了。
但是……简沫突然想到什么,她垂眸凝视男人闭目养神的眉眼,“温敬在这个节骨眼突然犯病,和你有关吗?”
这话一出,霍祁琛突然睁开眼睛,如同一只窥伺猎物良久的狮子,他嘴角一勾,满是反讽,“自己身上的病,旁人能做什么手脚。”
简沫听懂了,看来温家内部,有霍祁琛的人。
她被他顺势一拉,坐入他怀里,她的指腹按在他的薄唇上,“温媛就算了,不管怎么说,温敬都是你那个故人的父亲,你这样,她若是知道了,怕是要伤心。”
阴阳怪气的,霍祁琛听得一笑,“怎么,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你们走散的时候,就是个小孩,我才不会往心里去呢。”简沫翻了个白眼。
霍祁琛的笑容更大,“还是吃醋了。”
简沫于是急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挺会用词。”他起了身,拉着简沫的手走出书房,“下次别泡金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