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举动,让钱朱蒙了,他不可思议摸了摸头上的血,怒吼:“周良岐!你疯了!”
这个举动也吓住了简沫,她冲上前,拉住了周良岐的手,“你干什么!他多大年纪了,你把他打出个好歹我怎么办!”
周良岐推开简沫,又拎起一瓶酒,钱朱气势更硬,冷笑一声:“周良岐,你刚到江城不久,想要树立威信我能理解,可你最好找对对象,惹了我,上头的人可不一定能替你解决!”
周良岐胸口半敞开,汗珠顺着流下,露出壁垒分明的肌肉,他嗤笑一声,“我周良岐要出气,谁都没法拦。”
方才开门时,一个可怜巴巴的简沫站在这里,委屈得不能说,他心口的气血上涌,压不住。
就在这时,一个年长的男人急匆匆从外头赶来,“你打了一半的牌不打,把华哥扔在那里,就是为了给她解围?”
周良岐没动,“蛇叔,我来找钱老谈合作,华哥能理解。”
钱朱看向蛇叔,“华哥今天也在场子里?那好办,今天这件事我必须要讨个说法,我倒要看看,华哥到底偏着谁!”
蛇叔打圆场:“良岐,你今天太冲动了,得罪了钱老,你那批货还要不要出手了?”
周良岐丢下手里的酒,“他以为手里有条线,我就得跪着求他?做梦。”
钱朱气得用拐杖戳地面,“我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让我兜着走?我无父无母,倒是你,膝下儿孙满堂,我劝你别给自己招来祸端。”周良岐抬手,保镖立即上前,递给他一个箱子。
放在桌上打开,里头赫然是一沓一沓的钱。
“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来砸我的场子!”钱朱露出一丝畏惧。
“医药费!”周良岐拿起一沓,砸在钱朱的脸上,“这是我的女人,也是你配打的!”
简沫身上还火辣辣疼,听到这句话,顿时两眼一黑。
“你的女人?”钱朱看了眼简沫,不可思议,“她是温媛?”
一提到周良岐的女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温媛。
“你说呢?”周良岐继续往他脸上砸钱,他对简沫招手:“想知道什么,问。”
简沫本不想掺和他们的矛盾,但有这个机会,她不能走。
“我想知道当初,你到底为什么开除我父亲。”她上前。
钱朱不愿回答,“蛇老板,你就让我这么被小丫头片子拿捏?”
蛇叔看向周良岐,那没有收手的意思,他眼神示意。
钱朱深吸一口气,过了会儿才回答:“当时他做了一台手术,对象是……是……”
他说不出来,对蛇叔说:“不能说啊!”
“少废话!”周良岐用钱抵着钱朱的下巴。
“是……华哥的姐姐,最后没能下手术台。”
这话一出,连带着周良岐都皱了皱眉,他动作微松,简沫继续追问:“华哥到底是谁?”
一片静默,没人说话。
简沫急了,换了个问题:“那那台手术到底有没有差错!”
钱朱干脆全部说出来:“没有!但是上头震怒,所以你父亲留不得。”
原来是这样……
“现在你满意了!”钱朱大吼,几乎焦头烂额。
周良岐收了手,将那箱子合上,推到钱朱身前,“钱老,今天多有冒犯。”
钱朱瞪着他,“我在中华城混迹这么多年,还没人能让我见血,周良岐,你胆子太大了,我必须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不动声色弯唇,“尽管来,但生意还是要做的,我从海城带来的货,您开价。”
钱老坐在沙发上,睥睨的姿态:“我不是非要做你这笔生意。”
“是吗?”周良岐又拎起一瓶酒,这让钱老下意识皱眉,“你干什么?”
他一笑,给他的杯子倒满酒,“我知道,中华城不做这笔生意,但是你在外面的销路呢,要是被抓到了,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还没完全沾手,要是把这条线索提供出去,你猜会是什么下场。”
周良岐和蛇叔对视一眼。
“反黑需要证据,反恐只需要名单。”
钱朱彻底急了,“周良岐,你是在威胁我做这笔生意吗!你要是敢,华哥不会放过你!”
周良岐慢悠悠尝了口酒,咂舌,“最多就是拖着华哥一起下水,我都已经是亡命之徒了,我敢的。”
蛇叔这时候开口:“你忘了你答应过华哥什么。”
“我没忘。我并不是不想给他养老送终,只是目前,他的人不给我活路走啊。”周良岐眼神阴鸷。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钱朱拄着拐杖站起来,想要往外走,走了一半,他倒回来,指了指简沫,“会咬人的狗不叫,你把这个女人放在身边,迟早出事!”
简沫突然被指,动作麻利挽住周良岐的手臂,“哥哥,他又骂我。”
她胆子大,在这个时候还敢抖机灵,周良岐嗤笑,“钱老,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改日我亲自上门给您赔罪,互相体谅,您说呢?”
话说到这份上,钱朱几乎是被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