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吗?”简沫落座在周良岐身边,低声问。
他拧眉,“你这脸色,怎么跟见鬼了一样。”
“比见鬼还可怕。”简沫继续催促,“能走了吗?”
她不对劲,“不是想查老简吗,还没开始问。”
简沫扫了一圈场内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我看你们那么怕那个华哥,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周良岐则侧身,对蛇叔示意,“您看见了,我这情人缠人得很,主要是跟了我这么些年,总归有点情分,人父亲不见了,您给透露点消息。”
“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蛇叔打量了眼简沫,昨天他也在场,知道她想问什么。
“良岐,我以前跟你说过,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周良岐点头,“我就问这一次。”
“……”蛇叔想了想,到底还是看着简沫道:“说不了太清楚,当年的事在当年就得到了解决,华哥没心思绑架他,起码我这里没接到过通知。”
简沫意外,那也就是说,老简的失踪跟这些人无关。
她还想再问,被周良岐制止,“谢谢蛇叔。”
又过了半个小时,一切总算谈妥,周良岐牵着简沫打算离开,走到门口,撞上钱朱,灯光晦暗,看起来老了很多。
“小丫头。”他出声,“你有没有想过,你爹的失踪,是因为你造成的。”
简沫甩开周良岐的手,“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没什么,看样子到现在,你都没有弄清楚你的来历,才会跟无头苍蝇一样。”
钱朱意有所指,让简沫更加起疑,她直接坐在钱朱身边,给他倒了杯酒,“也就是说,我这来历,您清楚?”
钱朱嗤笑摆手,“别问我,我不知道,当年你晕倒在医院门口,简为名好心收治了你,谁知道你失忆了,一问三不知,他就这么照顾了你一个月,最后把你领回家了。”
“当时我就告诉他,你身上有劫,不能养,他不信,现在看来,这劫是到了。”
这话说得含糊,没有边际,周良岐沉声,“走了简沫。”
她没动,换了个问法:“当年的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钱朱想了想,“年轻气盛,倔强,偏偏还他妈的善良。”
简沫记下了,跟周良岐离开。
她魂不守舍,他皱了眉,虚虚揽着他:“钱朱的话信不得,别往心里去。”
“……可是他有一句话没说错,我父亲倔强,也善良。”
光是这一句,就能让简沫信他说的全部。
“周良岐,钱朱的腿怎么断的。”
“……听说是当年华哥的姐姐去世,华哥迁怒整个医院,在场的那些人都得到了惩罚,你父亲远走江城,而钱朱废了一条腿。”
那之后,钱朱就真的成了黑道上的人,被迫脱下院长的衣服,给别人卖命。
简沫听完嗤笑,“我越来越好奇,这个华哥是什么人了。”
闻言,周良岐按住她的手一顿,“你别掺和太多,到这里就行了,明天我送你回海城!”
“我不要。”简沫回答得很快,“我还得查,除非彻底确认老简和这些人无关。”
她很有底气,周良岐挑眉:“你拿什么跟他们斗?”
“我手里有中华城违法的证据。”
这话一出,周良岐眉心猛跳,他捂住她的嘴,抵在墙边,声音也压低:“你疯了,在这里也敢说!”
简沫呜呜喊了两声,低声回怼:“我说了怎么了,本来就是违法,我看你那个空中楼阁应该也不少这样的勾当,你惹急了我,我也给你送局子里!”
她跟个小狼崽似的会咬人,周良岐闷笑,“你出去问问,哪个娱乐会所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样吧,别问别人了,就问霍祁琛,问问他有没有。”
提到霍祁琛,简沫的声音顿时没了,表情变得有些可怜。
周良岐看着,心里酸涩交加,不是滋味,“把他也送局子里,舍得吗?”
“不舍得。”简沫老老实实回答,“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周良岐气笑了,掐住她的脸,“你挺双标。”
简沫抬眼,就是这一眼,看见了了不得的东西。
男人在簇拥下走过拐角,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矜贵冷然,就在他要看过来的瞬间,简沫当即扯着周良岐的领结,迫使他弯腰,贴在自己的脸上。
陆寻看过来的时候,周良岐已经覆盖住简沫,看不清人影。
很快收回眼神,渐行渐远。
周良岐闷哼一声,薄唇贴在她冰凉的脸上,一瞬间,眼神晦暗,心如擂鼓。
过了两分钟,确认人走后,简沫才推开男人,扶着膝盖喘气。
差点憋死!
周良岐站在原地,见她一脸惊慌,嘲讽道:“心跳这么快,见到什么人了,江城还有你怕的人?”
简沫无意理会他的嘲讽,也不想解释自己只是因为害怕才心跳加速。
她往外走,“都说了比鬼还可怕。”
一楼笙歌不断,周良岐跟在后头,声音却格外清晰:“不会是前男友吧。”
“……”简沫绷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