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昨日还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今日就变成了陌路人。
简沫注意到,车子的后座堆放了许多工作文件,比以往都要多,有些散落在了地上。
她犹豫片刻,俯身将那些都捡起,一点一点整理好,“最近很忙吧,抱歉,是我的原因。”
男人交握在身前的大手微微一顿,冷眼微挑,“别太高看自己了,跟你无关。”
“……”简沫静静忍受,“霍氏你交给我的产业,我择日会一起转交。”
“我给出去的,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窗外灯光洒落在霍祁琛的眉眼,没有一丝暖色。
简沫怔愣。
车子很快开回了茗苑,几天没来,仿佛已经少了很多人气,明明是夏天,却冷得非常。
“菊妈呢?”简沫看了眼周围,没看见佣人。
“你走后,都遣散了。”
霍祁琛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而自己随即坐上,长腿闲闲,整个人透露出十分疲惫。
简沫蹙眉,对他毫无防备宣泄出来的情绪,感到担忧。
“过来。”他看着她,突然开口。
简沫没动,犹豫了一会,在他眼神的警告下,还是走了过去,她蹲在地上,双手垂落在他膝上,是放低姿态的意思。
“你喝酒了?”
霍祁琛没有回答,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从前的肉感消失。
她瘦了,也更好看了,即使低姿态,一抬头还是好看的,和外面那些妩媚的女人都不一样。
独有一种坚韧。
霍祁琛几乎舍不得松手,他伸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拨开,低沉磁性的两个字:“怎么瘦了?”
“忙嘛,总是累的。”她的声音压抑,挤出笑容,“不过正好减肥了。”
霍祁琛挑眉,玩味的看进她的眼睛里。
这个姿势蹲久了累,简沫慢慢问:“离婚协议呢?”
一瞬间,让霍祁琛眼底的眷恋破碎,他加大力道,“就这么想离婚是吗?”
被掐住了脖颈,简沫被迫仰头,吃痛出声,“是你说的……”
“我骗你的,没有离婚协议。”霍祁琛表情破碎,痛苦和想念交叠。
“……”
就在这时,大厅里的灯闪烁几下,突然“啪”的灭了,眼前顿时漆黑。
霍祁琛下意识缠上了她的脖颈,整个人紧贴上去,冰凉的嘴唇毫无预兆的吻上她的。
简沫愣住,听见他边吻边问:“今天,被沈知行羞辱了?”
她想挣脱,被扣得更紧,“他是你的朋友,为你出气很正常,我不生气。”
他扣得更重,吻得也更深。
唇齿交缠,他如愿以偿触摸到了她细腻的肌肤:“简沫。”
那语气里,分明有无可奈何的恨意。
视线中只剩月色盈然,洒在沙发上犹如糖霜。
谁被绊倒,谁顺势压了上去,女人浑身都软了,“不行……”
霍祁琛连呼吸都是性感的,满脑子只充斥了一个念头。
“为什么不行?”
从前多少个日夜,他们在床上做一切私密的事,她缠着他,喊了无数句老公。
就在这时,霍祁琛脑中突然浮现一些画面,是那些照片。
简沫已经下意识索吻,她仰头,他却躲开她的触碰,躲避时,手上力气没控制,猛的甩在她脸上。
像是一个巴掌。
简沫清醒。
霍祁琛将她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身上移开,始终没抱她。
她望着男人模糊的剪影,在黑暗里犹如蛰伏的野兽。
他突然俯身,宽大的手扣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力气慢慢收紧,那是骤然的暴怒:“简沫,你贱不贱。”
霍祁琛起身时脸色冷硬,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紧实的腹肌以及人鱼线。
简沫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闭眼时人畜无害,一睁眼就是危机四伏的恶狼。
“我去次卧睡。”这是简沫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霍祁琛从床头找到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他隔着烟雾看着蹲在沙发边的女人。
他发出一声很轻的冷笑,他掸烟灰,烟灰落下,如同蒙尘的往事。
“尽快把离婚办了,霍氏的情形会好很多的,我不想连累你。”这是简沫的第二句话,她说话很轻,抑或带着害怕。
霍祁琛脾气着实不太好,此时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威慑,以及浓重的戾气,“即使一无所有?”
简沫的衣服卷上去了一些,身体曲线若隐若现,腰腹上,是他纹的荆棘刺青,他曾想过,把她永远锁在自己身边。
简沫肩头一缩,眼睫垂下来,“即使一无所有。”
霍祁琛掐灭烟,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动作极其温柔,他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亲吻她的那片刺青,温热的带着烟草味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的脖颈处,简沫浑身僵直,她几乎有种错觉,霍祁琛会突然咬下去,像一只狼,咬断她的动脉,鲜血肆虐,而他甘之如饴。
霍祁琛抱紧她的发抖,骨节分明的手指流畅的解开她的衬衫衣扣,动作极慢,却很优雅。
“离婚可以,你得离开海城。”